負別人的份,根本不需要太過擔心。唯一能治得了她的,除了白府裡一樣火爆脾氣的老夫人,就剩下那個性子穩重淡定的姑爺——宋颭了。只要一見到姑爺,母老虎再大的脾氣也會化為溫馴的小貓咪。縱便有萬般委屈,也在姑爺一個眼神,一記微笑中化為繞指柔。
這輩子,白瀲裳小猴子是註定逃不出宋颭的如來佛的手掌心了!
所以,在翠心心目中,她家姑爺更厲害。
“可是娘去了很久了呢?翠翠姨,娘不會有事嗎?”小天賜繼續問,漂亮的小臉蛋有些擔心。
“是哦!”翠心開始有些不安了。
早知道不應該答應小姐呆在這間小廂房等她的。想了想,翠心抱起小男孩,發揮當年南北闖蕩江湖時的靈活身手,輕巧地避開畫舫上巡邏的護衛,朝偌大的畫舫中最豪華的一間廂房行去。
¤¤¤¤¤ ¤¤¤¤¤¤ ¤¤¤¤¤¤
輕紗悠悠地隨風晃動,輕靈美妙的琴音自畫舫中飄蕩在瘦西湖上。
“爺,您今兒個,心情好像很好呢!”女子輕輕地笑道,不媚不酥的嗓音,溫軟低淺,不是江南女子特有的吳噥軟語,卻也接近了。
“呵呵……”一道性感魅惑的男性嗓音輕輕地笑了,嘆息般地低語:“這瘦西湖畔風雨多愁,歌聲如酒,爺是有些感慨啊!”
“我看,您是因方才瞧了一出出人意表的戲而君心大悅吧!”女子掩唇輕笑。
“呵呵,知我者絕代也!這宋家大公子的夫人,也是一個爽氣女子,世間難得呢!”男子語氣中難掩笑意。
“這白家的姑娘,絕代也略有耳聞。聽說剛出生時,因為是個女兒家,所以讓失望的白老夫人難免有些不待見,也不知道是否如此,鬆了管教,讓她就這麼糊塗囹囿地長大了,習了身武藝,可女兒家該會的書畫琴棋女紅之類的,無一絲通曉。早些年天南地北到處闖蕩,活出一個女子完全不能擁有的精彩生活,絕代倒是羨慕的。可這白家小姐也因此早過了適婚年齡,加上鄉里鄰間不太好的名聲,差點嫁不出去,幸好,還有白宋兩家祖輩一語婚約,宋家大公子也說願意娶白家小姐為妻的。可是白家小姐卻不幹了,竟上演了逃婚。最後還是白家老夫人裝病,將千里外正在佔山稱王的白家姑娘騙回家,一紙蒙汗藥給押上了花轎!這宋家的大公子啊,絕代只能說,也是這世間難得的殊色男子,莫怪白家小姐最後會乖乖在家的不再惹事!呵呵,絕代也有耳聞,聽說宋家公子與白家小姐婚後約法三章,自此相安無事!”
“何謂三章?”
“這……是他們夫妻間的閨房之樂了,絕代倒不好說,其實也是道聽塗說,作不得準備呢!聽說那三章,明明是利於白家小姐,卻處處受掣,讓絕代也是好奇不已。不過白家小姐倒是個性情中人,約法三章後,就是哽著自個,也絕不悔約。”
娓娓道來,聽得男子撫掌哈哈一笑:“妙哉、妙哉!這宋颭家的夫人可真是一個妙女子!爺欣賞!”
“是啊,這世間對女子的教條侷限是過於苛刻了,白家小姐可謂是真性情,雖然做得出格,卻是真心真意,活得絲毫不做作,正是絕代羨慕的地方!也只有那樣的女子才能教宋颭公子心甘情願放下一顆心。只可惜那白家小姐似乎還不太明白丈夫對她的那一片真心呢……”
“聽來,絕代姑娘似乎頗屬意宋颭公子了?”男子戲謔地問。
“是啊!”女子倒是大方承認了,“絕代的唯一遺憾是不能在宋颭公子使君未娶時,委身相許!”
“何必委身,想娶姑娘的男人多得是,絕代姑娘倒是自謙了!”男子漫不經心地笑道。
“公子說笑了,絕代只是一殘花敗柳,哪能奢望得了這世間好男兒的傾心呢?”女子輕輕地說,“爺雖然坐在絕代身旁,卻不似這世間尋歡的男子般,只是隨便坐坐,喝些酒,經常同絕代說說話。唔,恕絕代斗膽,必是絕代的聲音像極爺認識的人吧!所以爺才會對絕代這般禮遇。”
話落,有一陣沉默,然後是男子微悵然的嘆息。
“絕代姑娘可謂善解人意、冰雪聰明!你的聲音確實同那人有幾分相似,似江南軟語,卻有些溫軟低淺,好久未曾聽過了啊……那人去哪了呢?”
女子微笑,素手撥動琴絃,琴音已是微變,湊合著男子的心情般,微微的哀愁與悵然自琴音流洩而出。
瘦西湖畔,堤岸上樹木翠色正濃,楊花柳絮,輕柔飄舞。
疑似故人回
“翠翠姨,那個叔叔好漂亮,比娘還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