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讓他起來說話。嚴寒的天氣,他身上穿的仍是上次所見的破爛衣服和草編鞋,臉色凍得呈僵紫色,手腳都被凍得紅腫滿是皸裂,看著實在令人心酸,也不知他這些年在那後山草屋是如何捱下來。
溫氏溫和道:“龔桂子,你先去洗個熱澡,把衣服換了,穿暖和了,咱再好好說話。”
陳有平便幫他把洗漱用品都裝在盆裡,陳六聲幫他拿了一套衣物,對他笑道:“龔兄弟,聽東家的話,去洗個舒服的澡,一會咱們再嘮嗑。”
澡房與廚房相連,就設在廚房灶臺背後,僅隔一堵牆,旁邊開一扇門,與進廚房的門呈一直線。土屋雖然不好看,卻是冬暖夏涼,灶膛一生火,熱源就能慢慢透過土磚傳到內壁,室溫就沒那麼寒冷。有時候如果太冰凍了,就得燒起火盆來洗澡。好兒母女住的院子裡,廚房和澡房的格局也是這樣。
陳六聲和侄子在廚房幫手,給龔桂子足足換了三大桶洗澡水,他才徹底洗乾淨身上的汙垢,穿上暖和的冬衣和棉鞋厚襪,一身清爽乾淨地走出澡房,手裡拿著換下的破爛衣服和破棉襖。
“龔兄弟,那衣服扔了,不要了。”陳六聲說著,想伸手拿走,龔桂子卻抱到了懷裡,搖頭,看著破衣破襖,眼含留戀不捨,“六聲哥,這衣服不能扔,一輩子都不能扔!”
陳六聲驚詫不解,龔桂子繼續說道:“自從我娘過世,我就被趕出家門,被趕出村子,這身衣服,是我娘在世時,一針一線縫給我的,我離開村子,唯一的家當就是幾件衣服,和這件棉襖。”
唯一疼他、護他的娘走了,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娘給他做的幾件衣服。這些年,他一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