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當時的司禮監掌印太監,並不是什麼權力**極其重的人,就算是,其能力也十分有限。更重要的是,朱希忠乃是靖難功臣朱能的後人,世襲成國公之爵位。這種人物,這種相當於沒有被開國皇帝殺掉的開國功臣的後代,絕對是實權在握。這種人歷來都是深得皇帝的信任,絕對不會讓除了皇帝之外的任何人遏制他,能在他之上的人物,就只有皇帝了。
而等到張凡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是陳洪。這個由高拱推薦而上的人,除了獻媚之外,根本就是毫無手段,就連想要貪贓枉法、弄虛作假,都有可能露出極大的破綻來。
而張凡本人,又是極為得隆慶的寵信。
如今,馮寶這個有才學,有權勢,同時也有些野心的大太監坐上了這個位置。但是好就好在,馮寶於張凡之間是合作的關係,馮寶明白將來張凡的分量,不會做那種事情。而張凡對於馮寶也算是認同些。
而現在,張凡所要上報的物件,不是馮寶,不是朱翊鈞這位十歲還差幾個月,再過幾天就要坐上皇位的太子。而是那位將要攝政朝政,將來成為這個帝國實際統治者的李貴妃。
而這,只不過是張凡這段時間忙碌的一個因素而已。還有一點,先皇駕崩,新皇登基,這兩件事情趕到一塊了,都是非常重要的大事。而無論是先皇的喪禮,還是新皇登基,不僅百官來朝,外地的親王、郡王也是都要到場的。這些,全都是張凡需要重點監視的人物,即便經過了將近兩百年曆史的大明朝,早就明白了這些人的威脅,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還是不得不防範一二。
還有更加重要的,那些外藩之人,被封為王的人,也會被通知到。若是像地處偏遠的小國國主,倒是不必。但是這一次,最為讓人注意的一個人,俺答也來到了京城。
在大明朝,韃子並不少見。甚至於錦衣衛的歷史上,都曾經出現過幾個韃子坐上錦衣衛都指揮使位子的情況。
不過對於俺答,對於這位對大明的威脅絲毫不在當年的瓦刺之下的韃靼統治者來說,以這種和平,甚至是謙卑的方式進入大明的京師,總是讓人覺得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而今雖然俺答已然是歸順,大明與韃靼也是重開互市了,而且俺答如今也是在大明朝廷的幫助下,剿清了韃靼內部貴族的叛亂。看起來,如今的韃靼和大明是相安無事,而且關係還是非常的融洽。然而很多人對此都是非常不放心的。
所以,張凡還有一大重任,就是要時刻監視著俺答一行。
如今,知道朱翊鈞順利登基,朝廷中看似也是平定了下來,俺答也是回到了北方。這才算是有些空閒的張凡,才想起來詢問西南那邊的情況。
“大人。”王猛拱手回答道,“西南那邊確實已經有了訊息,不過因為最近,朝廷裡事務繁忙,大人一直不得空閒,所以卑職這才是自作主張,沒有將事情告訴大人,以免大人煩惱。”
“嗯,最近確實有些忙。”張凡說道,他明白王猛這麼做是關心自己,而且如今,相比起朝廷,西南那邊的事情當真是算不得什麼大事,“這麼說起來,我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得到啊,這可有些奇怪了。”
“大人,確實不錯。”王猛繼續說道,“這也是為何卑職不曾將事情告訴大人的原因,實在是西南那邊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有什麼進展。”
“哦?”張凡聽王猛這麼一說,來了興趣,“說說,到底是怎麼了。”
“那方月玲給咱們的日子是六月初三。”王猛說道,“那日,咱們的人去了那名為‘翠茗軒’的茶樓。哪裡附近,也有咱們的人在暗中盯著。
“隨後,就有個人帶著跟那副圖上一模一樣的玉佩。咱們的人立刻與那人接頭,由於其他人離得太遠,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咱們如今也不知道。可是他們談了沒多久,便站起來,跟著那人離開。
“本來,咱們的人是想要跟在他們後面,看看他們到底是要去哪裡的。可是他們發現,當時那裡也有不少人在盯梢,想來必然是那方月玲的人了。未免打草驚蛇,後面的人就沒跟上去。”
“來的那人,咱們可知道是何人?”張凡沉思了一番,問道。
“那人……”王猛說到這裡,面色變得有些猶豫起來。
“怎麼了?”張凡見王猛如此模樣,不由得問道,“有什麼問題嗎?這可不像是你王猛平日裡會有的樣子。”
“大人,那人……那人也算是大人的老相識了。”王猛想了想,最後還是回答道。
“哦?是誰?”被王猛這麼一說,張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