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是一個如此豁達體貼之人,不會希望她走不出回憶而如此折磨自己,她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去懷念他,去愛他,用她的眼睛去看世間的萬物,去感受他來不及體會的一切感知。
她放下劍,有些茫然地問道,“我在山中千年,很久很久以前,他帶我溜出過神山,我早已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更不知道該去哪。”
顧靳呈笑道,“你有一身修為,可以隨心所欲地去每一個地方,不知道該去哪,就從走出這片山所遇見的第一座城開始,將這個世界看遍,也許你會遇見另一個你喜歡的世外桃源,從此拋下心魔,安心修煉,如此才能夠登上另一層不一樣的境界吧?”
雲扶聽後,細細一想,終於坦然一笑,說道,“你似乎懂得很多,看你不像是修道修佛之人,但心胸倒是豁達的很。”
顧靳呈也是一笑,回答道,“我與你的歲數大概不相上下,但你未入世,沒有遭遇過世間千百種事,自然便放不下唯一羈絆著你的事。”
雲扶卻壞笑道,“我瞧著你也未必就真能夠放下所有。”說罷,她瞧了瞧虛弱的白夜,嘆道,“也罷,你將璃夢珠取出,我替你治好她的傷,就當作是我入世做的第一件好事吧。”
顧靳呈一聽,心下大喜,立即便將璃夢珠交給雲扶,她多年來一直靠璃夢珠的靈力修行,自然也懂得如何催動它。
72。重返荻羽
白夜受傷雖重,但在雲扶深厚的內力和璃夢珠無上的靈力面前便不值一提了,只見雲扶將璃夢珠懸浮於半空,以自身修為催動它的靈力,將澄澈的靈力渡向受傷的她,頃刻間,璃夢珠的光芒便將白夜籠罩。
顧靳呈見雲扶將源源不斷的靈力送進白夜體內後,她的臉色逐漸由蒼白變得紅潤,登時對璃夢珠的神力感到十分欽佩!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雲扶收回手,優雅抬起手臂,將懸浮的璃夢珠緩緩收於手掌。隨即白夜睜開雙眼,便已不見之前的病態迷離,紅潤的雙頰和清澈銳利的目光便是她痊癒的表現。
雲扶微笑著將璃夢珠交回顧靳呈的手中,爽朗一笑道,“好了,她已痊癒,平日裡只需注意調息打坐,自然無礙,而且調息可助她恢復內力。”
顧靳呈頷首道,“多謝雲扶姑娘指點。”
雲扶長舒一口氣,轉身望了望崑崙神山那直入雲霄的頂峰,嘆道,“這就離去了吧!”
顧靳呈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姑娘守著此處上千年,情意可表,退一步海闊天空。”
雲扶微微頷首,轉身對他們說道,“如此,我送你倆一程吧。”
顧靳呈禮貌地婉拒道,“我們還有兩名同伴失蹤了,生死未卜,我還是想先下山找找他們,姑娘先請。”
雲扶恍然大悟道,“噢,你是說那兩個男人?他們被我捲到山下,以冰雕陣困在其中,一時半會出不來。走吧,我隨你們去將他們放出來。”
顧靳呈頗有些意外,畢竟當時他們大戰之處海拔甚高,如此掉落下去,東南、西北二人竟還活著?
許是注意到了顧靳呈的疑惑,雲扶低頭輕笑道,“我甚少主動殺生,他們掉下去之時,我捲起一陣風雪,阻了他們下落之勢,叫他們摔痛,但並無大礙,困在冰雕陣中小懲大戒了。”
顧靳呈忙謝了她的救命之恩,三人當即便下了山,東南、西北被困數日,見到自家主人與之前打得不可開交的敵人一同出現,一時還有些迷糊。
但顧靳呈自然是不會向他們解釋來龍去脈,可憐的兩人只能跟在他們身後,繼續兢兢業業地擔任著護衛的職責,順便悄悄聽一聽前面三人的談話,看看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
雲扶帶著他們來到了那條湍流的河邊,素手一揮,岸邊便出現了一條簡單的小舟。扁舟雖小,但容下五六人卻是足夠的,他們立刻便上了船,東南、西北十分自覺地拿起漿便要開劃。
雲扶低低一笑,說道,“兩個傻瓜,我的扁舟何需勞客人親自動手劃?”說罷,雙臂舒展,將靈力傾注於扁舟中,小舟頓時動了動,自行行駛了起來。
東南、西北二人頗有些吃驚,神色尷尬地放下漿,然他們吃驚的並不是會自動行駛的扁舟,而是雲扶對待他們的態度,她客氣地稱他們是客人,這與他們對她之前強勢的印象大相徑庭。
扁舟並未向他們來時的方向飄去,而是向著相反的方向而行,隨即駛入了一個冰冷刺骨的冰川山洞,冰洞在波光盈盈的河水襯托之下,美得如夢如幻,堅硬的冰牆彷彿流水一般搖曳晃動。
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