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髮絲上熟悉的清香鑽入鼻息,他的下巴在她髮絲上蹭了蹭,她只要不舒服的動一動,他就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部,像是安撫一般。
他看著女子熟睡時嬌豔的臉頰,眼底越發的漆黑如墨,深不可測,他不是沒有看見唐毅給他的訊息,但是一看見她這樣子他就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所以。
他的聲音很低,在空氣裡微微的沉,“你只要不離開我就行。”
你只要不離開我,你做什麼都好,你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我也……就當沒看見吧。
他淡淡嘆息一聲,慢慢闔上眼睛。
懷中女子身上的溫度,如慢性的毒,一點一點的滲入他的面板裡面,但是他只是抱得更緊了,眼底俞然暗沉。
早上第一抹晨光落在男人的眼皮上。
薄寒生睜開眼,手臂有些發麻,他頓了頓,小心的將懷中的女子放下蓋好被子,起身,將自己躺的位置撫平,然後將窗簾拉上,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然後拉開房門走出去。
床上正在熟睡的女子翻了個身,然後繼續沉沉的睡著。
傅明煙直到早上九點才起來。
睜開眼睛,眼前的視線從朦朧到慢慢清晰,她坐起身,頭疼的要命,敲了敲腦袋,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傅明煙一怔,轉而看向身邊的位置,空蕩的,而且,床單整平,她咬了咬唇,又重新的躺下,扯過被子蓋住臉。
她昨晚明明記得,是季涼崢將她送回去,然後周嬸讓她喝醒酒茶……
後來就……斷片了。
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一直到周嬸來敲門。
她才悶悶的應了一聲,走進洗刷間,拿過牙杯接了水,在捏牙膏的時候抬眼瞥見儲物架的放著男人常用的那一款牙膏,鬼使神差的,傅明煙將他的牙膏拿過來,捏在牙刷上。
洗漱完,她擦著臉,敏銳的發現,男人的牙杯裡面有水漬。
她皺著眉,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情。
好像周嬸說了一句,“先生回來了。”
他的手還沒好,怎麼就出院了?
這裡不是盛苑,但是傅明煙還是沒有改了喜歡赤著腳的習慣。
周嬸在廚房按照薄寒生的吩咐給她做早餐,先生說太太早上起來一定會頭疼,讓她做一些清淡的飯菜。
她端著托盤,上面放著精緻可口的早餐,走出廚房就看見傅明煙從樓梯下來。
“周嬸,薄寒生是不是回來了?”
周嬸點頭,“先生昨天就出院回來了,我給太太打電話,太太的手機關機了。”她將手裡的托盤放到餐廳的桌子上,轉過身就看見傅明煙站在樓梯角沒動,而且腳上沒有穿鞋。
周嬸急忙拿過一雙拖鞋,走到傅明煙身邊,“太太,大冷天的,你怎麼能赤著腳呢,快把鞋穿上,地面冷,別凍著了。”
傅明煙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將拖鞋穿上,“謝謝周嬸,我都忘了。”
周嬸笑道,“太太,快將早飯吃了吧,先生特意吩咐我做的。”
傅明煙點頭,往餐廳的方向走,“他人呢。”
他總不可能傷還沒好就去公司了
吧,或者去醫院了。
想想,後者居多。
坐在椅子上,傅明煙小口的喝粥,頭還是有些痛,但是已經清了很多,香糯軟滑的口感,加上淡淡的薄荷氣息,一同嚥下,她眼睫動了動。
今早上,她用了他的牙膏,唔,就是這個味道的啊。
周嬸看著傅明煙安靜的喝粥,神情淡淡,她笑著說,“先生去送小少爺上學去了。”
傅明煙喝粥的動作一頓,然後繼續低頭喝著,周嬸看著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是默默的去收拾客廳了。
盛苑裡幾乎大部分的東西都被燒沒了。
下午的時候,她來到一家藥店,遞過一張她已經整理好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草藥名字的紙。
醫藥師將草藥包好,一共十幾包,用紙袋裝好遞給她,“小姐,這是你的,請拿好。”
傅明煙付了錢,走出藥店的時候碰到一個人。
餘唯臉色蒼白,腳步匆匆的走進藥店,因為太過焦急,根本沒有看見傅明煙,買了止血和消炎藥,就轉過身匆匆的往前走。
要不是傅明煙喚住她,她還是沒有發現。
“餘唯。”
餘唯腳步一頓,轉過身,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