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對哦,剛剛她看著,走進去的那些醫生,竟然穿著軍裝,而且,為首的年長的醫生,院長都跟在他後面……
那女子看著秦白鷺,咬著唇問道,“你和剛剛落水的姑娘認識嗎?”
說完,她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好無聊,如果不認識怎麼會跳水救她呢。
不過,也難免是好心人啊。
秦白鷺點頭,拿下眼鏡,擦著上面濛濛水霧,“我曾經是她的主治醫生。”
“這樣啊。”女子點頭,髮絲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下,“你是醫生,你說,她會沒事嗎?”
“會。”
堅定不移的聲音。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秦白鷺迎上去,來人說道,“小秦,你能聯絡到病人的家屬嗎?”
秦白鷺擰著眉心,“怎麼了,她怎麼樣。”
醫生沒有說什麼,輕輕搖了搖頭。
………
薄寒生走到溫竟床邊,溫森拉開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溫竟艱難的扯了扯唇角,知道薄寒生要問什麼,支離的吐出幾個字,“當家……太太……”
他沒有說完,彷彿用了巨大的力氣一般,大口喘息著。
昏迷了五年,他這副身體彷彿已經不是他的一般。
薄寒生突然截斷他的話,“溫竟,你好好休息,等你修養好了再說也不遲。”
這一刻,他明明可以知道,明明能知道她是不是活著,甚至還有可以會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可是薄寒生卻有些猶豫。
走出溫竟的病房。
溫淼匆匆跟上那道身影。
“當家,你為什麼不讓溫竟繼續說下去。”
溫淼真的不理解,明明盼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這時候卻猶豫了。
薄寒生有些自嘲的一笑,“我希望她還活著,即使在我不知道的某個角落,她可能會很恨我,這是她活下去的動力。”
“如果她死了,我不知道什麼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他淡淡的說了這句話,自嘲淹沒了他的眼底,薄寒生轉過身往前走。
溫淼看著他的身影,突然覺得他跛的厲害。
…………
傅明煙醒來的時候,是五天之後。
她剛剛睜開眼睛,感覺有什麼東西罩在臉上。
吃力抬手要摘下了,秦白鷺走到她的病床邊,不輕不重的說道,“你想憋死就摘下來吧。”
傅明煙眨了眨眼睛,視線變得清晰,“是你啊。”
秦白鷺掀開薄唇,“不是我還能是誰。”他輕輕一笑,“你在等薄寒生啊,沒有聯絡上他。”
傅明煙覺得胸腔一陣疼痛,她呼吸變輕,“醫生就是這樣刺激病人的嗎?”
她聲音沙啞,戴著氧氣罩說話有些不方便,“誰救的我。”
秦白鷺的視線落在傅明煙臉上,臉頰越發的消瘦,下巴尖尖的,黑色的長髮鋪散在腦後,襯得臉色蒼白如紙,“
一個年紀和你差不多大的女生。”
“替我謝謝她。”
傅明煙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秦白鷺沒有離開,而是走近,坐在病床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將她另一隻沒有插著針管的手放進被子裡,有幾分無奈的說。
“你這條命,倒也是大,你落水之後情況很危險,醫院當時聯絡了薄寒生,但是……”
但是他沒來。
傅明煙沒有睜開眼睛,動了動唇瓣,“你放心,我不會跟演言情劇一樣尋死膩活,你啊,快點離開,我想休息。”
秦白鷺點頭,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傅明煙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
看了一會,她覺得很累,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到第二天上午,傅明煙才醒過來,醒來時發現覆在鼻端的氧氣罩沒了。
“太太,你終於醒了。”
周嬸坐在病床前。
“周嬸,你怎麼在這?”
周嬸將端起煨了許久的粥,盛到碗裡,“我一直在這啊,太太,你不知道,當時都嚇壞我了。”
周嬸擔憂的說,“太太,你當時怎麼會落水了。”
她拍了拍胸口,“還好當時陳小姐和秦醫生救了你。”
陳小姐?
那個救她的女子。
傅明煙淡淡一笑,“替我謝謝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