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穿在身上,襯得他本就出眾的面龐更顯豔麗。
梁禎停住腳步,眯著眼睛在旁看了一陣,旁人眼中的皇帝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他看著這樣的祝雲瑄,想到的卻盡是衣裳之下,小皇帝白皙漂亮柔軟的身體。
祝雲瑄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隨口問道:“為何今早來朝拜的人當中,還有那高鼻深目的番邦人?”
他本想叫禮部的人過來問話,只今日一整天都忙得沒有空閒的時候,這會兒見到了梁禎才想起這事,梁禎手眼通天,問禮部還不如問他,便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果然梁禎笑了一笑,回答他:“那些都是西邊大陸過來的番邦人,佔據了許多的南洋島國,這次過來大衍,是想借朝賀之名懇求陛下與他們兩國通商。”
祝雲瑄皺眉:“為何禮部未將此事稟報與朕?”
“他們是前兩日才到的,禮部應該還未來得及將事情上奏,不過那位嚴閣老也是個有本事的,竟能說服那些心高氣傲的番邦人低下頭顱規規矩矩地拜見陛下,陛下可是得了個好丈人。”
嚴士學入了內閣,依舊兼任著禮部尚書,如梁禎所言,他確實是個能臣,不過每一回梁禎提起他時,那似笑非笑的語氣,總是讓祝雲瑄聽著格外不舒服。
“這事等禮部報上來後,還是讓內閣和戶部去定吧。”祝雲瑄輕描淡寫地將話題帶過。
梁禎只是笑,未再說什麼。
酉時,祝雲瑄抵隆恩殿,賜酒群臣,國宴正式開始。
觥籌交錯、歌舞齊喧,隆恩殿中一時熱鬧非凡,祝雲瑄喝得有些多,王公勳貴、文武大臣、外邦來使,輪番與他敬酒,他只能一杯一杯地往肚子裡灌,梁禎坐在下首看著,忍不住嘆氣,小皇帝還是太實誠了些,從前那股子叛逆機靈的性子全都丟了,如今越來越像個正正經經規規矩矩的皇帝了。
除了敬皇帝,眾臣之間亦是推杯換盞熱絡無比,嚴士學身旁便就圍了一圈的人,誰不知道如今這位是新帝身邊炙手可熱的人物,不巴結他巴結誰。梁禎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黯了一黯,便聽一旁有人正也在低聲議論這位嚴閣老。
“嚴閣老如今可是好不風光,先不說今日這國宴就是他操辦的,等到下個月的會試主考官又是他,那可是陛下登基後的第一批新科進士,以後可就都是他的門生了,當真是羨煞旁人。”
另有人亦酸溜溜地接話道:“可不是,到底還是他運氣好,偏偏先帝就把他的女兒指給了陛下,我聽人說禮部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陛下大婚的事宜了,怕是過不了兩個月我等就要改口稱他為國丈大人了。”
“這麼快就要辦了?也是……陛下也都過了弱冠之齡了,後宮還沒半個人呢。”
“是啊,嫁的是他嚴士學女兒,婚禮還是由他來辦,到時候還不是怎麼高調、風光怎麼來,我等只有眼紅羨慕的份……話說張老弟,你家不也有個正當年華如花似玉的姑娘嗎?這做不了正宮娘娘,封妃冊嬪還是可以的吧?”
“去去去,休要把本官想成那等為了富貴前程就出賣女兒的人,這宮裡,你真當是那麼好待的……”
說話的倆人似都喝高了,有些口無遮攔,說到後頭也意識到不該再說了,俱都閉了嘴轉開了話題,梁禎抬眸看向正與嚴士學親熱說話的祝雲瑄,眸色更深,漸漸捏緊了手裡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