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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雲瑄的雙瞳倏地一縮:“是與不是,三司自會徹查清楚,不需要昭王來與朕說!”

“是臣逾越了,這事本就不該臣管,”梁禎從善如流地改了口,“不過那些鬧事的學子要如何處置,還請陛下明示。”

祝雲瑄壓著怒氣,道:“查明帶頭之人,革除功名,永不錄用,有傷人者交刑部按律處置,其餘人等,予以警告後放還。”

梁禎笑了一笑:“陛下果真愛惜這些學生。”

若要他來說,管他是不是帶頭的,但凡參與鬧事者少說都得罰他們兩科內禁考。只祝雲瑄要籠絡這些讀書人,自然不能罰太過了,意思意思處置幾個帶頭的便算了,梁禎深知他心思,便不再說更多繼續惹怒他了。

“還有你,”祝雲瑄沉聲道,“朕現在是動不了你,你若再這般恣意行事,遲早有一日要自取滅亡。”

梁禎眼中笑意加深:“陛下這是在關心臣嗎?臣受教了便是。”

不知廉恥

幾日之後,三司主官將共同查案的結果呈到了御前,涉案同考官一共三名,涉及取中貢士八人。

作弊的手法並不高明,用約定的字眼置於破題之內,同考官看到了便會將卷子留下,推薦給主考官。取與不取雖是由主考官定,但若是同考官批語給得好的,主考官多半會給面子取中,更別說這八人既能走到會試這一步,自然是有真才實學的,賄賂考官也不過是買個保險而已。今科取中的貢士有近五百人,這八人的卷子混在其中並不打眼,若非有御史上奏彈劾,或許就真叫他們給瞞天過海了。

而這八人有三人是京中勳貴出身,剩下五人都是來自南邊的鉅富之家,家財萬貫,十分了得。

刑部尚書稟道:“據他們交代,一個名額是十五錠金子,也就是白銀三千兩,三名同考官各分兩成,還有四成給了……主考官嚴閣老。”

聞言,祝雲瑄的雙眉狠狠一擰,望向大理寺卿,沉聲問道:“嚴士學也收了賄賂?可是真的?”

那大理寺卿硬著頭皮回道:“臣已經細細審問過了,三位同考官都認了罪,至於嚴閣老,他抵死不認,只說自己是疏忽,沒有發現那幾份卷子上做的手腳,拒不承認收受了賄賂,臣再派人去查他身邊親信,發現是他妻弟以他的名義收了錢,他的夫人也是知曉的,人證物證俱在,還請陛下定奪。”

祝雲瑄一拳砸在御案上,惱恨不已。

待到稟事的官員都退下了,梁禎才緩步踱進大殿裡來,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望向祝雲瑄:“陛下這下可相信了?臣並沒有胡言亂語汙衊嚴閣老,他真的做了,即便不是他本人做的,他的夫人、他的妻弟以他的名義做下的事情,總不算是冤枉了他。”

祝雲瑄冷眼看著他:“……你早就知道,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臣是知道,可也得陛下信臣啊。”

祝雲瑄閉了閉眼睛,忍耐著怒氣道:“這事朕自有定奪,就不勞昭王操心了。”

梁禎笑著提醒他:“還望陛下給天下人做個表率,不要徇私偏袒得好。”

祝雲瑄不欲再說,他生氣憤怒,更多的卻是失望,他提拔重用嚴士學,並不只因為他是自己的未來國丈,他是當真對這位嚴閣老抱有期待的,可惜對方到底還是辜負了他的信任。

轉日的早朝,三司主官當眾宣讀了會試舞弊案的審理結果,所有人證物證一應俱全,朝臣議論紛紛,後又默契地同時閉了嘴,離皇帝大婚立後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未來國丈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處置,還是得皇帝說了算,旁的人這個時候無論心裡怎麼想的,都不會去多這個嘴,誰都不想平白惹一身腥。

短暫的沉默後,祝雲瑄沉聲下旨:“主考官嚴士學著即正法,三同考官著即處絞,涉案官員妻子家產俱籍沒入官,八考生革除功名,杖責一百,籍沒家產,並父母、兄弟、妻子流徙充軍,以考官名義收取賄賂、招搖撞騙者皆處絞刑沒家產,家人流放。”

而後他又下旨半月之後會試重開,以曾淮為主考官,擇優取中。

“陛下英明!”不知誰人喊了一聲,滿朝官員一齊跪下,叩拜君王。

梁禎輕勾起唇角,笑意沉入了眼底。

這樣的處置不可謂不重,舉朝上下似乎都看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當日便又有御史上奏,說罪臣之女不堪母儀天下,這一婚事雖是先帝所指,亦不能作數,還請陛下明斷。

其實祝雲瑄既已下旨將嚴士學的妻兒子女都收為官奴了,嚴家女尚未入宮,自然也是算在內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