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聽老爺嘀咕:“臉皮生的好又能怎麼樣,還不得伺候爺。所以說,這生得好不如投胎投的好。”
這樣類似的話聽多了,小廝就覺得老爺可能有病,病的還不輕。好在能治。
“不用。”孫維仁有些厭煩的擺擺手,“再漂亮的看多了也膈應。”他想到外甥提到的兩個孩子,就道:“去看看。新生報名處有沒有兩個孩子,一個叫做梁滿豐、一個叫做梁滿碩。”他突然就想見見這兩個孩子,看看有什麼特別的。
文軒當年出事兒,竟然被梁家的人救了。當時他人還在江南遊歷。說是遊歷。其實就是躲了出去,怕人發現他不是正主罷了。
走了八年,也把祖國的山山水水給走遍了,他這才回到了遼東府。
已經二十八歲了,雖然不用走仕途,孫家的條件完全可以讓他一輩子風光無限做個啃老的富二代,可他總想自己做點兒什麼,就乾脆開了一個書院。
雖然當時人在外地。可歐陽文軒的事兒他也知道。這可是孫家嫡親的外孫,他們家這一代就歐陽文軒的母親一個女孩。當寶貝一樣,卻不想病死在了定遠侯府。
有時候他忍不住想,會不會那個素未蒙面的姐姐是被人害死的呢?
事情有些遠了,他一個外來人根本無從查起。不過對於歐陽文軒這個外甥,他卻是從心底裡欣賞的,更不希望他出什麼事兒。
既然是恩人家的孩子,他就多照看一些吧。況且文軒待這兩個孩子不一樣,竟然是稱呼“弟弟”的,這可不是一般的關係。他這外甥對外人冰山一樣,竟然對兩個孩子這樣好,想來總是有些不同的。
孫維仁想的出神。
小廝那邊剛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
“老爺,外面有人送來了拜帖。”臉色怪異。
“什麼人啊?不知道老爺我忙著嗎,告訴他們,我沒空。”有錢有權就是好啊,可以隨便任性。
孫維仁舒服的靠著,一陣風吹來,看著院子裡花語滿天,整個人都跟著明快起來。
小廝一臉為難,“老爺,就是您說的那梁家,送了孩子過來。聽說您在書院,就送了拜帖過來。”
這種拜帖孫維仁每天都會收到不少,平日裡扔在一邊從未理會過。畢竟遼東府這地界,除了一個定遠侯府,他孫維仁還真不用看誰的臉色行事。
定遠侯府又是孫家的姻親,他就更不用理會了。
“梁傢什麼人來的?給我看看拜帖。”孫維仁突然覺得彼此很有緣,他正好奇呢,梁家就送來了拜帖,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小廝忙把拜帖送上來,孫維仁一看,“梁滿倉、梁滿囤,名字挺熟悉的。”
“咱們靈山縣今年秀才的第一名就是梁滿倉,他們兄弟兩個應該就是那一門雙秀才的梁家人。”小廝忙道。
“哦。”孫維仁愈發好奇了,“去把人請到這來,我見見。”
小廝忙應了,出去請人。
梁田田自從進了青山書院眼睛就有點兒錯不開,這裡……好熟悉的感覺。那指示牌、校服、垃圾桶、公共的衛生間……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什麼。
到底是誰做的?
難道這裡有一個“老鄉”?
梁田田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她也沒顧得上想太多,只是很想知道設計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
“大哥,我們送了拜帖,人家能見嗎?”梁滿囤對大哥送拜帖的行為不以為然,“青山書院的院長啊,怎麼可能隨便見我們?”他之前去報到處就聽有的人家抱怨,這青山書院院長的架子大,投了十幾次拜帖不但人沒見到,連個回帖都沒有。
如果真是什麼高門大戶也就算了,一個書院,在外界之人不知道孫家根基的情況下,這樣的做法就容易引人詬病。
好在梁家人知道這孫維仁的身份不俗。也就沒抱著什麼希望。
“禮數到了就是。”梁滿倉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漂亮小廝過來,“請問是梁家少爺嗎?我家老爺有請。”
這下不單單是梁滿囤意外。梁田田都挺詫異的。
難道那人知道自己同是“老鄉”的身份了?
梁田田第一個就是想到了這個,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好笑,自己真是關心則亂。自己不提,旁人怎麼可能知道。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人家叫了,他們兄妹沒有避而不見的道理。
一行人到了一座清幽的小院,虎子抻脖子打量。小聲嘀咕道:“剛剛給我們量了尺寸,說要做校服,小哥哥你說。會不會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