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9部分

到頭來還不如這只不會說謊的小蟲。”

就見透明小蟲本是透明的,聽了風昱這句話後,渾身上下竟然突然的變得身體通紅,而這隻持續了不過幾秒,那紅色又如潮水般退去,恢復本來的透明之色。

這說明剛才風昱那句話是假的,只是氣話。

海棠將說謊蟲從風昱那取下,放到北淵左手腕脈搏跳動處,望著他道:“姑姑現在要問你的話,你鬚髮自內心回答,無論對錯,都要出自真心,不許有假知道嗎?我的問題不多,只有兩三個。”

小蟲貼上腕上,冰冰涼涼,北淵氣惱她剛才同風昱一線,逼迫凌月衣做惠王妃,因此目光並不看向她,只道:“知道了。”

海棠見他這模樣,並不惱他,微微嘆息一聲,道:“現在姑姑問你,這一生,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聽她有此一問,北淵微怔一下,未加思索,揚頭飛快答道:“惠王的項上人頭。”

說謊蟲的顏色並沒有改變。

海棠點頭,再次問道:“殺王是你的第一目標。那麼……你想娶的妻子是否是凌月衣?”

北淵神情一滯,沒有回答。

如果海棠問他是否想娶凌月衣為妻?他一定會回答是,但要問想娶的人,他自己都答不出。

不止是風昱和海棠關注說謊蟲的反應,赤壁亦對他這個好兄弟深表懷疑。

北淵深知此次回答關係到凌月衣的未來,深深地吸了口氣,平緩自己的呼吸,平靜道:“是。”

他腕上小蟲那抹該死的紅色,全部湧上透明蟲體。

北淵竟在說謊!

風昱這下真的感到有些驚訝,可是心中卻舒緩起來,深積的鬱悶之氣,也隨之少了許多。

北淵氣惱得雙目如電,狠盯海棠,海棠依舊不理,繼續問道:“月衣最想要的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北淵聲音忽然調高,隱隱含著一股沖天怒氣。

可他手腕上的透明小蟲,卻迅速變紅,提示北淵正在說謊。

北淵只覺滿腔怒火,無處發洩,抬頭便看到風昱那絲極含促狹意味的目光。

風昱道:“平素的養氣功夫,今天可都消失殆盡了。”他話的意思既有責備自己,又有責備北淵的意思,然而海棠和赤壁卻已經聽出風昱漸趨和緩的語氣,不由暗鬆口氣。

北淵自知若不回答便過不去這一關,只得答道:“她最想要的,是自由。”

海棠見那說謊蟲沒變顏色,微笑道:“為什麼你沒提“情”一字呢?”

她問完,這次不待北淵回答,便替他答道:“只因為連你都知道,在凌月衣心中,對自由的渴望要大於“情”之所需。被關禁閉十七年,她對外面的世界實在太渴望。”

北淵無話可說,不得不承認道:“確實如此。”心中卻想你們送她去王宮,又哪裡是給她自由了?分明是向火坑裡推。

海棠取下說謊蟲,沒再說什麼,只讓北淵走出殿外,喚凌月衣進來。

天空碧藍明淨,北淵站在旋月宮外殿上,一覽眾山小,可心中卻無法快樂,甚至憎恨起自己。

與在殿外等候的凌月衣互視一眼,卻見那柔弱的少女,並沒有太多的不快,對他溫柔一笑,雙目盈盈亮亮,似乎並沒有對剛才去王宮的決定有過什麼後悔的表情。

難道對她來說,即使是王宮的生活,也要好過在囚禁之地嗎?北淵竟不由生出這樣的想法。

若真是如此,他真的成為這世上最蠢之人了。

腳步沒有停留,也不想聽海棠問凌月衣什麼,北淵疾步回到自己的雲居宮,蒙被便睡。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恍惚中聽到海棠叫他吃晚飯,他也沒有理會。

他昏天暗地的睡到了半夜,忽然清醒。見隔室海棠房間燈光未滅,北淵雖氣惱海棠,但此時頭清目明,火氣消了一半,心知海棠作事一向很有分寸,便很想問問白天到底怎麼回事。

門未關,只見屋內燭火輕輕跳躍,海棠正盤坐在床上,在燈下一針一線的為他縫製新衣,這樣的情景,他已經熟悉了十年。

無論怎麼說,這個溫柔如母親的女子,所做一切只會為他,永遠不會害他,若說這世上他只相信一個人,這個人必定是海棠。

“坐這。”海棠輕聲招呼北淵,手中針線卻未停。

北淵默默地上了床,靠在軟枕上,仰望燈火,不說話。

“我知道你生姑姑的氣。可是你真的瞭解大人嗎?瞭解月衣嗎?你又真的瞭解你自己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