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1的恐怖劇那一型別。
在希特勒的眼裡,“德國勞動陣線”的領導人雷伊是個天才的組織者和偉大的理想主義者,有著神奇的思想。希特勒總是讚不絕口地談論他為工人階級的利益而創作的反映社會的文學作品。
況且,希特勒還知道雷伊遠非聖人。特別是在最後幾年,雷伊的行為越來越令人氣憤,越來越不像話,他在報刊上發表的文章也讓納粹黨的領導們越來越惱火。但希特勒卻沒有受到這些事情的影響,藉口說德國人民中的某個階層需要雷伊的文學。
雷伊夫人還在世的時候,希特勒是他們家的常客。他覺得雷伊夫人美貌絕倫,她給她的丈夫施加了非常良好的影響,並相信她幾乎成功地讓他戒掉了酗酒和抽菸的習慣。然而,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兩個發展到極致的惡習繼續摧殘著雷伊。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為什麼希特勒會以為這個飲酒成癖的酒鬼會在他妻子的影響下改變他的惡習。
希特勒在雷伊家可以見到許多藝術家,置身其中時他感到非常愜意。在他們家見到藝術家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雷伊夫人出身於一個非常古老的藝術家世家,這位年輕太太的自殺使希特勒深深地陷入痛苦之中。他與戈培爾一家人關係的疏遠以及雷伊太太的死,同時剝奪了他時不時沉浸在另一種氣氛中的快樂,這種快樂與坐在爐火邊的夜晚很不一樣。
雷伊愛他的妻子,愛的方式滑稽可笑。妻子在場的時候,他給人的印象就像一個在美人面前永久開屏的孔雀。一天,在伯格霍夫,他領我去就餐,他的妻子挽著希特勒的胳膊走在前面。他指著他的妻子,激動得結結巴巴地對我說:“她難道不夠漂亮嗎?她難道不夠光彩奪目嗎?”見他如此虛榮可笑,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笑出聲來。
我敘述這個插曲是為了證明,雷伊愛他的妻子愛到了何等程度,他對她表達出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也是為了解釋妻子死後他的態度,為什麼包括希特勒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沮喪。元首得知他和一個19歲的愛沙尼亞舞蹈演員打得火熱時,非常惱怒。這名演員的好處在於能使雷伊想起自己的亡妻。莫雷爾醫生把那名芭蕾舞演員的照片分發給大家看,我們發現她與雷伊的妻子的確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在雷伊的要求下,她的髮型、化妝和衣著弄得與雷伊太太一模一樣,別人見了還以為是幻覺呢!可我必須補充說明的是,這位愛沙尼亞年輕女子無論是在才智還是在靈巧方面,都要大大勝過雷伊太太。雷伊著重強調他年輕的女友與已故的妻子很像,想以此來獲取希特勒的寬容,希望藉此來得到娶她為妻的許可。但他的詭計沒有得逞,希特勒認為這種崇拜旨在藉助另一個女子的外貌來讓死者復生,他覺得這是對追憶死者的一種侮辱。他跟我說,在這種情況下,他永遠也不會進雷伊的家門。
總之,我覺得希特勒只有一個真正的朋友,一個真正影響過他的朋友,那就是詩人埃卡特。
人們可能會問,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希特勒何以會在一些新的領域裡取得突破,而這些領域在通常情況下是會對這位鼓吹戰爭的下士緊閉大門的。許多人都不知道,在1920年,他就認識了詩人埃卡特。一個偶然的機會,這位詩人參加了剛剛成立的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的一次幹部會議。希特勒以一貫的狂熱描繪了德國正掙扎於其中的混亂局勢,祈求德國人民從國家社會主義的新理論中得到啟發,努力實現德國的復興。希特勒身上散發出的個人魅力,言簡意賅的論據,引人入勝的口才,這一切都深深地震撼了這位老愛國詩人。埃卡特非常激動,直截了當地對希特勒說,他馬上就會成為讓全世界矚目的人,並立即開始活動,為納粹黨鼓吹的事業爭取到慕尼黑各個沙龍的支援。他還把希特勒介紹給工業家、高階官員、藝術家,孜孜不倦地傳播納粹信仰,使巴伐利亞的民族主義者歸順國家社會主義運動。埃卡特堅定地同某些階層的“偏見”作鬥爭,這些階層不相信一個既無地位又無口碑的前任下士能夠領導一場以德國的精神團結為目標的運動。埃卡特不惜一切代價打消金融和產業資本階層的猶豫,他們當時對希特勒這個把自己打扮成國家解放者的“從前的陌生人”心存疑慮。詩人成了年輕黨組織收入的真正來源,他不知疲倦地組織募捐,使得起初羞羞答答的宣傳可以真正有組織地展開了。
第八章 人有一種自然的忘恩負義的傾向(4)
但是,與埃卡特對其弟子的直接影響相比,這種物質上的幫助簡直不值一提。埃卡特比希特勒大20歲,希特勒就像感激一個大恩人一樣對他感激涕零,把他當成自己最真誠的朋友。埃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