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哥會同意制定好的攻佔直布羅陀的作戰計劃,他說佛朗哥反反覆覆、優柔寡斷的性格給德國及其盟友造成了嚴重的損害。“佛朗哥,”他多次說,“他會看到,他的這種態度將導致他的失敗。”
隨著西班牙表現出來的越來越中立的態度,希特勒的態度也由失望轉為蔑視。最後,為了表示他的蔑視,他一直避免在爐邊敘談時提到佛朗哥的名字。對他來說,那名“獨裁者”實際上已經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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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們在戰爭期間最好的盟友是希特勒本人(1)
——戈林,在審訊期間說的話,1945年5月。
這位前任帝國元帥在被囚禁初期發出的感嘆,暴露了希特勒和他的國防軍將領們之間一直存在著非常緊張的關係。這種持久的悲劇性的不和諧,在希特勒奪取政權之後沒多久就出現了。因為國防軍發現,這個國家社會主義政體將其根基深入到德國的無產階級階層,而並不是從知識精英階層吸取養分。
1934年的納粹黨黨代會期間,希特勒毫不諱言地承認了這個事實,他當著被他召集起來的將軍的面說:
“你們指責我,說黨內有更多的事情要調整。我承認!你們說的沒錯。但你們忘記了,在權力鬥爭期間,富裕階層給我的支援少而又少。我現在不得不跟一些和你們沒有任何共同之處的階層攜手前進。可你們要相信我,我會積極地進行黨的重組。可是,正如訓練一支新的國防軍軍官隊伍需要數年時間來完成一樣,為我的政治組織培養新的領導幹部也需要10年左右的時間。”
需要補充說明的是,希特勒在權力鬥爭期間很容易甩開“精英分子”,甚至常常拒絕他們的合作要求,因為他頑強地追尋自己的目標,那就是隻把黨的宏偉大廈建立在勞工階級的基礎之上。
他曾聲稱要對党進行重組,但在隨後的那幾年裡,人們沒有發現任何希特勒曾經允諾過的重組的跡象。“黨區領袖”們和其他重要高官的權力和勢力一個勁地增長。最早參加希特勒運動的那批人常常享有不可思議的權威,一些軍官,一些老官員或者學者因為有獨立的想法而失去地位,黨的“###”們卻即使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也穩坐釣魚臺。
這樣的情況使那些上了一定年紀的軍官深感失望。很快,這種不滿的情緒致使他們越來越疏遠希特勒。而希特勒也沒有託辭,甚至不再找藉口,說黨仍然沒有解決如何適應的問題,而這個問題會影響整個革命運動。他自己也越來越疏遠他起初非常信任的總參謀部。毫無疑問,這種態度的變化,部分是因為黨的高層領導害怕軍隊陰謀奪權,他們把軍隊稱為反動派。這種影射在希特勒對軍隊固有的不信任中找到了土壤。
他們之間的衝突很多。參謀部的元帥們,尤其是那些老元帥急切地挺身而出,指責希特勒搞亂軍隊,以適應他新的政治需要。希特勒認為,提這些建議的人軟弱無能、優柔寡斷。馮·布隆貝格元帥和陸軍總司令馮·弗裡契就是第一批犧牲品。
在戰爭爆發之前,希特勒把訓練軍隊的自由都下放給了將軍們,但他並未因此就很少關心不同兵種部隊的發展。這裡,我只列舉一個我親身經歷過的小例子。
1936年,我們圍著希特勒,坐在慕尼黑一家咖啡館的露臺上。一個賣報紙的人給我們拿來了幾份畫報,其中的一份畫報上轉載了一幅俄羅斯傘兵的照片,200名傘兵集體從天而降。我們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因為照片上的情景太虛張聲勢了,這些傘兵組成了漂亮的泥鴿射擊的靶子。只有希特勒一個人神情嚴肅,他讓人拿來剪刀,把這幅圖片裁剪下來,一聲不響地把它塞進口袋裡。我知道,在兩天後,他把戈林叫來,讓他提交關於組建德國第一支傘兵部隊的規章草案。
希特勒先是在波蘭,然後在挪威取得了最初的勝利之後,自信心有增無減,認為自己永遠是對的。當別人膽敢跟他持不同意見時,他難以置信地動不動就暴跳如雷,譴責“侮辱他的天才”的言行。
然而,1939年底到1940年初,當他打算對法國發動總攻的時候,他再次受到國防軍將領們的反對。他們說,埃菲爾山谷和阿登地區地形非常複雜,確實不能在冬天開戰,而且,德軍的主力部隊還沒有徹底地訓練好,難以參加實戰。希特勒把他們的謹慎當成是懦弱,還因為這件事發表了轟動一時的演說(1939年11月)。
戈林比其他人更瞭解他的主人,他從不與希特勒正面發生衝突。他本人也認為這場冬季戰役可能是毀滅性的。但他老奸巨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