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什麼人回來了,卻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帶回來的是個男人,而且還渾身是血。
當看到八兩將人從馬車上抱下來的時候,她驚訝的不得了:“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是什麼人?”
“不清楚,路上撿的。”榮華很快說著,就緊跟在八兩身後,往後罩房去了。
“撿的?”琥珀臉上掩不住的震驚。真的只是撿的嗎?她家公主可不是那種見了人遇難就會隨便往府裡扒拉的濫好人,而且竟然還將人安置在了她住的院子的後罩房裡,這可是個陌生的大男人。實在太詭異了。
她攔住想要緊跟上去的銀花:“銀花,這男人是怎麼回事?真的是撿的?轂”
銀花點點頭,默了片刻,眼珠子咕嚕一轉,又湊到她耳邊添了一句:“公主還說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呢。”
“仇人?”琥珀更覺詫異,“我怎麼一點兒不知道?”要知道,她可是自打公主出生就跟在旁邊了,除了當年重傷在雞鳴寺休養的那段時間,幾乎從來不曾與她長久遠離過,怎麼竟然不知道她還有個仇人銓?
“姑姑也不知道嗎?”銀花也覺意外,“那男人身上還帶了公主的玉佩呢。”她一邊說著,一邊比劃,“是一塊牡丹花形狀的玉佩,花心還綴了紅寶石的,可漂亮了。”
“牡丹花形狀的玉佩?”琥珀聽著眉頭更皺緊了幾分。她倒確實記的她家公主有這麼塊玉佩,是公主快週歲的時候,娘娘親自畫了圖樣,讓她找匠人雕的,是綻放的牡丹,寓意花開富貴、富貴榮華,盼著小公主一生順遂,美滿幸福。給暮朝殿下則是一方麒麟。不過小公主的玉佩好像早在大王村的時候就已經遺失不見了,怎麼又會到個男人身上去的?
她揣著一肚子的疑惑,很快也往後罩房去了。
後罩房裡,那男人已經被安放到了床上,榮華眉頭深鎖站在一旁,彷彿很著急很擔心的樣子。
琥珀看著心裡頭不由打了個突。公主真的不清楚這男人是誰嗎?那又為何會如此擔心?
榮華見琥珀來了,拉了她去床邊看:“姑姑你來看看,他身上很多的傷口,是不是要先清理一下?”
琥珀過去一看,眉頭也不由打了個結。隔著衣服,暫看不出傷重如何,不過上頭的傷口怕是不會少。
她吩咐金花銀花去取了剪子、棉花、紗布、烈酒和金瘡藥,還讓端了盆水來。
東西拿來後,她先拿了剪子將男人身上被血浸透的衣服戧開了,光上身露出的那大大小小、橫橫豎豎的傷口就令得周圍在場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涼氣。真都快體無完膚了,真不知道他怎麼捱過來的?
琥珀是連修羅場都見識過的,看到這些嚇人的傷口,倒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扯了乾淨的棉布,浸溼了,先小心翼翼避開那些傷口,擦著男人身上的汙跡。
“姑姑,他……死不了吧?”榮華在旁看著不由皺了眉,問。
“傷口雖多,但大多沒有傷到要害,現在還沒死,應該就死不掉了。”琥珀說著,忍不住扭頭看了她一眼,問,“公主當真不清楚他的身份來歷?”
榮華點點頭“嗯”了一聲。她跟他雖然勉強算是老相識了,但身份來歷什麼的,都還是一概不知的,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是秦國人。
琥珀低了頭繼續專注手中的動作,嘴巴卻沒停:“可我聽銀花說,他身上有公主的那枚牡丹花玉佩……”
榮華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意外怔了一下,轉頭瞪了銀花一眼。這多嘴的丫頭。
銀花一嚇,忙低了頭,悄無聲息躲在一旁吭都不敢吭一聲。
“其實小時候在大王村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他一次。”反正瞞不住,榮華便照實說了,“姑姑還記得大王村那王小虎搶了暮朝的玉麒麟,我找他揍了一頓的那件事吧?”
琥珀想了想,唇邊彎起一抹笑,點點頭:“記得,公主還因此被娘娘禁了足。”
憶起往事,榮華也笑了:“就是那次,被這傢伙正好經過撞上了,起了幾句口舌,他就把我的玉佩搶走了,我可是一直記恨到現在了呢。怕捱罵也沒敢跟美人娘說實話。”
“原來是這樣。”琥珀明白過來,鬆了口氣,說,“剛才看公主那麼擔心他的樣子,我還以為公主跟他有什麼呢?倒是我想岔了。”
“跟他有什麼?”榮華略一怔忡,很快氣紅了臉,“誰會跟這色胚有什麼?”
色胚?琥珀聞言,忍不住又抬眸看了她一眼,眼裡含著些意味不明的情緒。不是就小時候見過一次嗎?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