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尷尬。
“不可以。”
她斬釘截鐵地對太后道。
哪怕皇帝要慢慢地辦鎮國公府,哪怕皇帝早晚會廢了鎮國公府。
作為與鎮國公府同氣連枝的薛家,也不能夠倒。
她的丈夫,留給了她一輩子的孤寂,留給了她數不盡的擔子,但僅僅是那幾年的溫存,也值得她這輩子為了薛家和子孫付出一切。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所以,她可以不要軍功,可以不要權利,她甚至不要屬於自己的誥命,甄老太君一輩子代夫出征,殺了的胡奴不可計數,這些,都可以不要。
她只要一個平平安安的薛家。
所以,三年後,再一次守住綏遠後,她回到金陵,提醒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們的忠誠不變,他們的權力都屬於皇帝,可他們的存在,不能被磨滅。
後來等到謝邈長大,鎮國公府與皇家,自然又是另一番故事。
王媽媽想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不免又是一番長嘆。
這個清清靜靜的小佛堂裡,一點人聲也沒有。
沒有兒孫繞膝,沒有嬉笑取鬧,連早上請安的晚輩,都沒有一個。
王媽媽看著甄老太君,只想問一句,值得嗎?
“您已經很久沒去見見太后娘娘了,想來她也該想您了。”
王媽媽道。
甄老太君卻看著梳妝鏡,只說:“阿苗,記得替我準備梳頭用的桂花水,我許久不曾用過了。”
她禮佛,便早已與這些香料脂粉作別。
王媽媽口裡應了一聲,卻沒由來地覺得一陣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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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容意在準備著去莊子上的東西。
“花月春風都交給曹掌櫃,其他的產業,每旬的賬簿送到忍冬手裡核對,再統一送到我那裡。”
“小姐……”
忍冬侷促地搓搓手,覺得自己難堪大任。
蘇容意笑笑,“別擔心,你心細,學了這兩個月,也夠用了。”
她三個丫頭,鑑秋靈活,一些打聽用人的事常交給她辦,本來蘇容意想教她看賬,日後大了也有一技之長傍身,可這丫頭雖對做生意感興趣,在賬本前卻是一刻坐不住,蘇容意只好由得她了。
鑑秋會些武藝,跑腿護衛的責任交給她。
倒是忍冬,只道她繡藝廚藝很不錯,那時候蘇容意教鑑秋看賬時她坐在旁邊,耳濡目染地竟是一點就通。
她雖不是她親自帶出來的,但確實是個可造之材,蘇容意自然也不吝用人。
“小姐小姐……”
鑑秋噔噔噔跑進來,“邱爺和宋……不,和邱夫人,下了拜帖請您過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