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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局裡人工作都很積極,不僅串門的人沒了,而且都要工作到下班時間過了才回家。譚琴當然更是要好好表現,於是有一天中午12點半了,還想去列印室親自列印一份檔案。因她手頭的材料多,為備急時之需,她是配了列印室的鑰匙的。誰知,她一捅開門,就看見雷局長坐在椅子上,把打字員黃美麗抱在懷裡。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竟僵在門口了。

“原來是這樣!”尤奇急切地問,“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我急中生智,連忙跑過去叫道,呀,黃美麗是中暑暈倒了吧?打字室空氣太不好了!我還掏出身上的清涼油,搽了一些在她腦門上。”

“妙,太妙了,真機智,太機智了,沒有比這更好的應對方法了,”尤奇擊掌叫絕,眼睛亮得好似他寫小說時想到了一個絕妙的細節,“如此巧妙地替局長解了圍,他該感激涕零呵!”

“感激?事後,一見我他的臉就板得像鐵一樣,你叫他,他也只用鼻子應付你了。”

溺水的魚(2)

尤奇沉沉地點點頭:“是呵,你壞了他的美事,損了他的面子,看見了他官架子後面的醜陋,心裡怎麼都不會舒服的……老婆,這事麻煩了,只要他不調走,只怕你永無出頭之日吶!”

譚琴不吱聲,癟了癟嘴,竟流露出一些哭喪的模樣來。她搖搖晃晃地起身,從櫃子裡翻出一件織了一半的毛衣來織。那毛衣從去年冬天就開始織了的,離完工卻還相當遙遠。她的手在顫抖,針老是戳不準。

尤奇動了惻隱之心,坐攏去,摟住她的肩:“琴,你看淡一些,不就是一個破副科級嗎,有什麼了不起?不提幹就不過日子了?你沒見樓上肖阿姨,從婦聯退休時,科長都不是的,照樣樂樂呵呵,門球打得棒極了。而即使你是市委書記,退休了還不是和她一樣要上市場買菜?流行歌唱得好,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才是真呵。有權有勢,也不一定生活就幸福。”

譚琴沉默無語,把毛衣放下了。

尤奇在她脖子上吻了吻,見她沒有拒絕的表示,便把她抱了起來。

譚琴很結實,也很有重量。尤奇挺著腰,踉蹌著走進臥室,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摁亮床頭燈。

譚琴無言地蜷縮著,微弱燈光裡那張晦暗的面孔似有無限的憂怨。

尤奇心頭熱潮湧起,捧住她的臉,輕聲說:“譚琴,我真不希望你煩惱,你看你都把自己弄蒼老了!後退一步天地寬,即使失去一切,我們也還有個家呀!以後你生個漂亮的小寶寶,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比什麼都好!”

譚琴瞥他一眼,眸光閃閃,似有所動,側轉身子,緩緩地伸展開四肢。尤奇便幫她解開裙扣,稍稍搬動一下她的身體,將裙子小心翼翼地褪下來。

她忽然說:“你不是嫌我下賤嗎?”

尤奇的手就僵住了。

尤奇緘默了很久,才長嘆一聲說:“你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打擊我!”

譚琴的目光鞭子一般狠狠地甩過來:“我是向你學的,以其治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尤奇說:“我向你道歉行嗎?我收回我說的話,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

譚琴哼一聲,偏過頭去。

尤奇言辭懇切地:“譚琴,難道你就不需要愛嗎?難道我在你眼裡真的一錢不值,激不起你一絲半點的激情來了嗎?”

譚琴凝然不動,一聲不吭。

“還記得紫藤園裡那些時光嗎?那時你多麼純真,多麼質樸,你的身影多麼動人……是你讓我嚐到了愛情的真滋味,認識了幸福是什麼模樣……我們就不能回到從前嗎?”

尤奇捧起她的臉轉過來,只見她眼裡有薄薄的淚光,便不顧一切地俯下身去,嘬起嘴唇啜吻她的眼睛,她的額頭,她的鼻子和她的面頰。這些地方,他都有一些生疏感了。她開始還左右搖擺著頭,躲避著他的熱情,慢慢的也就聽之任之了。後來,在尤奇頑強的攻擊下,她那對他關閉了很久的雙唇終於開啟。他們久違了的舌頭互相輕輕碰觸致以無言的問候,然後就攪和在一起。尤奇感到自己是一頭帶傷的野獸,嘴裡發出含混莫名的嗚咽,他從自己垂死掙扎般的狀態中體味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悲壯。他摟緊她,兩人的身體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她的身體開始顫粟了,她的腰肢也難以抑制地扭動起來。這是很久以來他沒有取得過的勝利,他的內心為這勝利呼號吶喊。他的男性的自尊和驕傲得到了證明,他抬起身來,變作一個驃悍的騎士,揚鞭催馬,向著一個輝煌的目的地狂奔。他氣喘吁吁,衝鋒不止,而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