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
突然,位於匈奴兵兩翼,一直在做牽制的左右軍,彎成兩道弧線,像烏雲一般向秦軍後隊包抄過去。眨幾下眼的高速下,秦軍後隊便炸開了鍋,數以百計的秦軍被刀劍出鞘的匈奴兵看去了腦袋,鮮血肚腸到處都是。隊形大亂的秦軍登時人仰馬翻。亡命奔跑中的匈奴中鋒軍,在一聲淒厲號角的指揮下,瘋狂的折回頭來,箭矢暴雨般飛下,齊齊的舉著彎刀殺將回來,似乎要把秦軍圍在核心一舉全殲。
王竹四顧之下,發現秦軍一片死傷狼籍,全身冒汗,大呼中計。
蒙鐸怒髮衝冠:“陛下,咱們中計了,匈奴人改變了策略,中鋒軍是佯攻,真正殺敵的利刃是左右兩隊的翼軍,我們被包圍了。”
單兵素質無比強悍悍不畏死的匈奴兵和秦兵扭成肉搏戰。秦軍根本吃不消這些野人的瘋狂砍殺,死傷是匈奴兵的三四倍。也就是說,一個匈奴兵,在瞬間可以憑藉著兩敗俱傷的打法砍死三到四個秦兵。雖說這些秦兵有很大一部分是邊防軍,曾經有過和匈奴人打交道的經歷,可是,被包圍的情況還沒有發生過。膽氣喪,就握不住刀把,死的就更快一些。
銳氣正盛的蠻族勁旅把倉皇的秦兵當成了麥田來收割,王竹的身邊很快就出現了一片空地,戰士像麥捆子一樣在馬蹄下躺倒一片。
王竹被至少五六十個匈奴兵圍在中間廝殺,多虧了秦矮和秦射兩兄弟誓死護駕,腦袋才沒飛到半空中去,看著無數的弟兄倒在血泊中,王竹的心在滴血,真是太大意了,應該聽聽王竹和楊端和的意見才對。
秦矮和秦射箭囊裡的弓箭已經射光了,大刀砍崩了幾十個口子,秦射的槍頭都戳彎了。兩人大汗淋漓,已經出現虛脫的現象。
“彭”王竹一棍子將一個匈奴百夫長砸下馬背,大聲道;“突圍,突圍,快。”帶著幾百秦兵,瘋了似的向後衝,想殺出一條血路。可是回頭一看就傻了,匈奴兵無邊無際,就像御花園裡的鯽魚早晨的時候堆積在一起準備爭食一般,那裡有路徑可以給他走。
“陛下,你跟在我身後,臣帶你出去!”蒙鐸殺的渾身是血,頭盔不知落在何處,髮髻隨風散亂。
王竹把腸子都悔清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冷兵器時代的匈奴人會強悍到如此的地步,這簡直就是狼群。或者是不知死活的戰爭機器。那一刻起,王竹對李牧、李廣、霍去病這些人更加倍的崇拜了起來。
蒙鐸衝不出去,一隻鐵槍怎能阻斷江流,眼看就是個必死的結局。王竹縱馬而上和他並肩作戰,兩人頓時被包夾在血色的洪流之中。
完了,完了,兩人眼中都露出必死無疑的神色。
好在,匈奴兵此時還不知道王竹的身份,否則他更加的活不了了。
就在此時,秦軍後方突然傳出三聲炮響,無數的馬蹄聲爆響起來,無數的聲音高聲喊叫:“陛下休慌,救駕來也!”
王竹在搏殺中偷眼望去,之間上郡方向,狂沙滾滾,萬馬奔騰,旌旗蔽日,心中納悶,那來的這麼多人馬?大部隊應該不會這麼快來到?
老將王賁和身受重傷的楊端和,二馬當先,接近戰場,身後黃塵滾滾,少說也有十幾萬人馬。
王賁高聲喊道:“匈奴狗中計了,已經被包圍了,受死吧。”微微的一欠身,大刀由下至上,掃掉了一個匈奴騎兵的腦袋。跟著舉刀指揮:“楊將軍,靳將軍,你們各自帶一路人馬從左右包抄,務必全殲匈奴狗!”
匈奴人一看王賁頭戴赤纓,身穿金甲,知道是重量級大將軍來到,心想,必定帶著大隊人馬,又看王賁左右指揮,身後黃塵漫卷,千軍襲來,頓時呼哨一聲,帥軍奔逃。左中右三軍各自按定隊形,穩步撤退,手起彎刀,取出弓箭,又是一頓瓢潑大雨般的攢射,秦軍又落馬不少。
王竹好不容易盼著匈奴兵自己撤走了,胸腔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卻不料楊端和與王賁士氣如虹,竟然舉大兵向前追擊,勢頭像車輪碾壓螳螂般強勁。王竹攔都攔不住,只得跟著衝殺,一邊在身後大叫王賁止步。
王賁根本不聽,一直追出去二三十里,損失上千秦軍才傻乎乎的轉回來。
“陛下,快跑,我等拼死殿後!”楊端和累的一口口吐血。
王竹納悶:“老將軍不是帶了大批援兵過來?”
“陛下,城內只有老弱三千,那有援兵,那些煙塵都是臣吩咐手下用馬兒拖著樹枝奔跑造成的?”王賁非常緊張。
王竹急道;“沒有援兵你還追上去,找死嗎?”
王賁道:“只有這樣匈奴兵才會相信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