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窮,弄的張耳都懶得聽人報告了,他認定秦人不會這麼快的渡河了,跳上床榻睡大覺了。連老大都這樣想了,飽受寒風摧殘計程車兵們更加是這個想法。反正也沒有情況,趙國計程車兵就聚集在一起,賭錢、擲骰子,三五一群的聊天,扯閒篇。連幾個站崗放哨的也耐不住寂寞和寒冷湊過來擠在一起取暖。這些埋伏計程車兵真的是很倒黴的,為了不暴露目標,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能生火。每天吃的都是城裡送出來的冰冷的粗米飯,苦不堪言。
秦營內,鼓樂齊鳴,士兵們圍著一堆堆的篝火唱歌、跳舞、喝酒、划拳,整個南岸被一片喧囂聲所籠罩,秦營中一片亂七八糟,根本不成樣子。
帥帳內!
王賁的帥帳內緊張的快成真空了。與帳外的輕鬆散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有的戰將都頂盔貫甲,佩劍隨身。臉色莊嚴的就像是三九天凍死的樹皮一個樣。
王賁倒退了兩步,指著身後的作戰地圖,高聲說;“勝敗在此一舉。各位將士,國家興亡,大秦存亡,與此戰關係重大。倘若今日歸併趙國,大秦可興,倘若戰敗,我等固然死無葬身之地,秦國的命運也岌岌可危了,我們將無顏再見大王。張耳已經被迷惑了,本帥要在三天之內,徹底將其消滅,希望各位將軍鼎力合作。”
駱申振聲道;“大將軍放心,不用兩天,您的帥旗一定會插上鉅鹿城頭。”周勃道;“大將軍,按照您的吩咐,所有的精銳軍隊已經在後寨集結完畢。造好的一千隻‘木罌小船’隨時可以下水。末將已經命人拆毀了黑暗處的尖木,我軍是否可以渡河了。”
王賁眼中露出決絕的神色,用兩根手指,指著牆上的地圖道;“駱申、鄂千秋、蔣濟,你們三人從東方百里處渡河,那裡有三處險要,都是甬道的入口,不論用什麼代價,也要截住甬道內的援軍和運送過來的糧草。
“末將遵命!”駱申、蔣濟轉身而走,直奔後寨,那裡埋伏著真正的秦軍精銳。前寨這些醉酒狂歡的只不過就是些老弱殘兵罷了。
“周勃、任敖、鄂千秋!”
“末將在!”周勃任敖,閃身而出,齊聲應諾。
王賁道;“過河之後,我們分三面立即攻城。本帥主攻東門,鄂千秋攻西門,任敖北門,周勃自去南門外埋伏,千萬不可暴露了行蹤,本帥料定張耳一定會從南門逃走。”
周勃等人面面相覷。
王賁隨即說道;“圍殲趙軍時,倘若不網開一面,困死他們,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張耳勢必舉全力反抗。亡命之軍,沒有後路的兵卒,一定會給我軍造成很大的傷亡。所以,我們在南門留一個缺口,引張耳軍突圍進入我們事先佈置好的包圍圈。
周勃吃驚的問;“怎見得他們從南門突圍?”
王賁道;“張耳從睡夢中聽到秦軍攻城,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醒之後,必定嚇得心驚膽顫。秦軍的虎狼之名加上上次鉅鹿之戰,章邯給他留下的終身難以磨滅的印象,加上趙軍士兵連日飢寒交迫,一定不堪一擊。秦軍養精蓄銳多日,其勢雄壯無匹,張耳害怕,必定棄城而走,走去哪裡?肯定是去西南方向的棘原請求田氏兄弟的救兵,所以,他肯定會出南門突圍。我們三面收緊,一面放鬆。待他們進入我們的包圍圈,就猶如野獸入羅網,無處可逃了。有一樣切記,那就是,狠狠的打,往死裡打,只有這樣,他才會害怕。”
一切安排就緒,行動迅速的秦軍立即開始渡河。隊伍分成三批,駱申和蔣濟從百里外渡河,為的就是截擊甬道內的援兵。王賁和鄂千秋、任敖第二批渡河,派出先鋒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到了所有鎖河的尖木,大部隊跟著乘坐木罌透過河道。最後才是周勃率領的騎兵。他的隊伍裡沒有一個步兵,因為是最後打落水狗用的,所以要求速度和突然性。
就在河道三十里外的樹林裡埋伏的趙軍此刻已經有一半以上的人進入夢鄉了。由於中了王賁的計策,這些士兵誤以為秦軍又在搞聯歡會,不會過境搗亂,所以,崗哨都撤了,大家擠成一堆在睡覺。
第一批過河的是王賁親自率領的一千騎兵,馬蹄上包裹著厚厚的麻袋和棉絮,馬嘴被繩索勒死了,士兵們銜著梅枝,悄無聲息的靠近樹林。
王賁不知道,張耳到底在哪裡埋伏了伏兵,因為兩岸的交通斷絕了,細作過不來。他只能靠猜的。由於沒有人站崗放哨,隔著一里遠,王竹就聽到了樹林中有馬嘶聲,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裡真的有伏兵。
王賁冷笑道;“準備,向樹林中放火箭,把他們逼出來。”
正文 第七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