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大笑道;“這個倒是不成問題,大楚富庶,可以轉運糧食!”
袁生道;“問題就出在這裡,大王要轉運糧食,必須要經過西魏王魏豹和殷王司馬夷的地盤,他們會讓您過去嗎?”
“這——”項羽一愣!“寡人即刻興兵消滅他們!”
“霸王,消滅這些人需要時間,趙國的亂局該如何處理!”
“哈哈,袁生果然是辯士——”項伯下手站起一個文官。身材高大,金冠束髮,四方臉,剛毅的眉宇之間,斜著一道疤痕劃過鼻樑。
“呂青,呂太尉,你的意思?”項羽對呂青一向信任有加。
“臣沒有意思。臣只是聽出了袁生的意思,就是秦國可以供應常山王糧草,讓他平定趙地!”
袁生道;“正是這樣!”項羽看著呂青:“可行嗎?”
呂青道;“臣以為可行,臣也覺的,霸王的大敵應該是齊國,眼下和霸王您爭天下的是齊王田廣而不是秦王。”
“霸王,齊王田廣、呂雉、魏豹,實在是威脅大楚的禍根,不可不除!”
說話的人是個老年儒生,錦袍玉帶,滿面紅光,鼻直口方,像個奸商。偌大年紀,十指如雪,面板光滑,一看今生沒受過苦和楚國的大部分將領有所不同。
“霸王,韓信還有兩萬大軍在鉅鹿,田角田間夏說張同的趙軍加起來也有三四萬,趙軍的反撲之力,不可小覷。倘若您讓常山王評判平叛,留下的兵馬太少,肯定不管用,留的多了糧草又成問題。而且,臣還擔心——擔心,河南王申陽。假如申陽在河南戰敗,從函谷關一直到齊國,再到彭城就全部被叛軍佔領,趙地和楚地被徹底的分割,霸王首尾不能相顧,如何是好!”
項羽道;“不是還有韓王信嗎?可以從宛城入趙地!”
“申陽若是戰敗,宛城的糧道也被堵住了。而且,韓王信反覆小人,絕對不能信任!”
“鄭昌!你胡說八道什麼?想坑害霸王嗎?”范增沉不住氣了。他感覺自己很孤立。最奇怪的是,常山王張耳一直沒開口。
范增頻頻的向他使眼色!
張耳終於說了一句:“霸王,眼下需要分兵兩路,一路平定趙地與河南地,一路回救彭城,臣一個人留在趙地兼顧河南,只怕力有不及!”
范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厲聲道;“張耳,你瘋了!”
張耳沒瘋,他清醒的很。陳嬰的金銀不是白收的,況且兒子張敖還在人家的手心裡攥著呢!!
“報,大王,緊急軍情!”兩員大將闖入帳內,正是虞子期和龍且。
虞子期雙目冒火,腳下像踩著風火輪,戰靴,鎧甲鱗片鏗鏘作響:“霸王,河南王申陽告急,呂雉的叛軍正在圍攻睢陽,睢陽危在旦夕。請霸王立即發兵救援。”
“胡說,呂雉新敗,手下還有幾個兵,那有這麼大的本事?”
虞子期看了看王竹,眼神中露出憤恨之色:“聽說——聽說有齊兵參戰!!”
“報,彭城告急!”季布在帳外大喊。
項羽坐不住了,站起身,高喊:“快進來!”
“大司馬周殷有書信到,田橫帥兵十萬大舉進犯。”季布聲音發顫。他的妻兒老小也在彭城呢!
“快,命令九江王英布前去救援!”項羽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霸王,周殷已經多次派人請九江王出兵。可是九江王好像病的很重——”
“彭!”項羽一拳重重擊打在案几上,震碎了一隻酒杯。睚眥具裂道:“這個黑臉漢,是存心跟我過不去了。龍且、丁公,給你二人五萬人馬,直撲九江,滅了九江國,把英布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給我帶回來。”
西楚文武一個個目瞪口呆。龍且更加不敢領命,結結巴巴的說;“霸王,敵人是呂雉和田橫,怎麼能去攻打九江,搞不好把英布惹毛了,南方也亂套了。他要是投降了田橫,不但彭城,連西楚九郡都保不住!!”
項羽也是腦袋一熱,脫口而出,感情用事之後,也覺得不妥。
“彭城不能不救,傳令,立即拔營起兵!”
“霸王,趙國的事情該怎麼辦?”范增一看要壞,項羽不打算處死秦王,就想拖延時間。
項伯那裡又說話了:“不如就任命常山王為趙王,令鄭昌為韓王取代韓王信,讓他二人在這裡與呂雉周旋,我們帥兵返回彭城。”
鄭昌惶恐的說:“臣謝過‘左尹’厚愛,只怕兵微將寡難當大任。”項羽沉聲道:“秦王可否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