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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輕輕護在涼生身前。
錢伯將那份合約遞給程天佑,說,姜小姐的合約,簽了。
程天佑接過,放在膝蓋上,斜睨著我,有些不解道,既然同意了……不是皆大歡喜了嗎?
我走上前,試圖奪過合約,我說,我根本就沒同意過!我說,他們不讓我見你,我害怕你出事了,我以為……
他的手緊緊按住了我的手,冰冷,有力,阻止我去撕毀合約。
我近在他的眼前,他卻沒有看我,只是低著頭,看著我被他壓在膝蓋上的手,和那疊合約。
他說,你以為我死了?
他這麼一說,我的眼淚就想往下掉。
是的。
我以為他死了。
我以為我害死了他。
所以,剛剛才會發瘋一樣,哭喊,尋找,才會這樣失魂落魄地站在他的眼前。
其實,這些天,漫長得可怕,驚恐、負疚、胡亂猜測,種種情緒如影隨形,早已壓得我無力喘息,幾近崩潰。
他抬手,輕輕地摸索到我的臉頰上,微涼修長的指尖,輕擦我的淚,說,你哭了?為了我?
他嘆了一口氣,說,你總是這麼輕易讓我改變自己的決心。姜生,你是個妖精嗎?
只因他一句溫柔悲憫的話,我就哭倒在他的身前,頃刻間,彷彿委屈了很久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能夠得到安撫的懷抱。
我不想哭,不想情緒失控,卻在他那句溫柔的話語裡,再也把持不住情緒,嚎啕大哭起來。我說,天佑,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緊緊地擁著我,大手輕輕地摸索著我的長髮,無聲地嘆氣。他說,以後,不要再這麼傻了。
我不知這話裡深意,只是不住地哭泣。
錢伯在一旁無比焦急,說,大少爺,你不能改變主意啊……
程天佑衝他擺擺手,不讓他多言。
錢伯只能無奈地嘆氣。
不知哭了多久,只記得他一直在我耳邊軟語溫言。
他說,姜生,你知道嗎?你在我床邊說的那句話,我一輩子都記得。你說,若我先百年,你披麻葬我;若你先百年,你魂魄必來相守。
你說,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