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如果你從來就沒有責任心,我說什麼都沒用。告辭。”
帶著孫子在小區裡閒逛的老人奇怪地看著我,好像不明白那麼大的太陽我為什麼不到陰涼處走,偏要暴曬自己。
我大概傻掉了,不知道曬一曬會不會恢復。
家裡的東西大都收拾好了,我要帶走的無非是衣服和遊戲光碟,根本沒什麼分量,一口大箱子就裝下了。我那些成山的漫畫和手辦,只有以後再回來搬了。
越是臨近走的時間,我越猶豫起來,加之剛才粼澈神君的一通說教,我總覺得這個房子裡到處都有那隻狐狸活動的痕跡,比方說我的床,他隨隨便便爬上去過不知道多少次,書房的電腦桌旁邊他還誣陷我主動親他,在廚房裡以豬的形態栽進了電飯鍋,在衛生間裡被我搓洗得全身紅,還藉助法術偷看我洗澡……
煩惱……都決定了要走,想這些就是自尋煩惱。
能讓我覺得捨不得。他也算是個人才了。
吃過晚飯以後我來到了機場,憑藉一點微薄的記憶辦好了行李託運,換好了登機牌,揹著揹包就到安檢口去了。
“不可以帶水。”工作人員從我包裡把水瓶提了出來。
“啊?”不能帶水嗎?我接過水,四處轉著找垃圾桶,忽然眼角瞟到一個異樣的東
機場大廳的一根柱子後面,露出一截白色。
一剎那我想起了上次送爸媽走時候地場景。媽媽在安檢口裡面對我喊還會再回來。而我蹲在外面哭。這一次,會變成我對外面的人說我會再回來嗎?
不。看樣子他根本不打算出來跟我道別。
“小姐,如果您不打算攜帶可以扔在這裡。”負責檢查的工作人員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一個籃子。我又看了看手裡的瓶子,當初專門上網訂購的限量版水瓶,上面還畫著喬英姐姐和她的寵物……注來了。”“我知道!”
我抓起包跑了出去直奔向柱子後面地人。誰知我一把抓住地居然是一個正在摁手機的女孩子,她奇怪地看看我:“你認識我?”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給我一個支點踢飛自
白衣白裙的女孩子皺皺眉頭就走開了。
我沒了骨頭一樣靠在柱子上,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我腦殘了嗎。居然會以為他要來見我最後一面,他會來才奇怪了。
我坐在柱子下面,盯著地磚的花紋出神。花紋原來很細碎,後來溶解溶解變成了模糊的一大片,有東西順著臉一路溜達到了手背上。
“你又哭了……”一片模糊的白色飄到我跟前,蹲了下來。
狐狸的臉有點模糊。紅紅的眼眶也是模糊地。我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沒好氣:“你認錯人了。”
“我沒認錯。什麼人都能認錯,自己的夫君是不能認錯的。”他伸出手來手心貼著我地臉頰揉了揉。燙燙的,但是不討厭。
我想笑。又覺得笑出來太破壞氣氛,憋得嘴都變形這樣好不好,我們把兩次哭中間這一段剪掉不要了,然後接在一起繼續?”
忍不住了……破功。我暴力地揪住他的耳朵往兩邊扯:“愛撒謊的孩子鼻子會變長,為了和諧我乾脆幫你把耳朵也扯大一點,你變成豬算已經知道錯了嘛,而且你都捨不得走,哪裡捨得把我變成豬?”
“你就噁心吧,繼續噁心!”無視路過地人對我投來的驚異眼神,我狠狠地擰了一下才放開。
他可憐巴巴地捂著耳朵,說:“耳朵太大就不好看
“誰管你好不好看!難道你要留著好看去勾三搭四?”
“老天爺作證絕無此事!”
我甩白眼。
他做祖國花朵狀捧著臉:“夫君我們回家去好不好?”
“……可是我地衣服全都託運掉了。”
“沒關係呀,可以再買嘛,不行還可以叫退回來寄回來,再不行……不穿也沒關係
我還想再擰他的耳朵,他已經撒腿逃跑,邊跑還邊喊:“有被窩就好了嘛,不會讓別人看見地。”
“你給我去死啊!”
安靜的機場大廳裡,我又師太了—口—
注1喬英姐姐和她地寵物:喬英是臺灣漫畫家,我的漫畫啟蒙老師之一,她的寵物(漫畫裡的)狐狐應該是我最早喜歡上的狐狸形象,不過很遺憾,此款水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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