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慘了!“田大寶朝著院門揮了揮手,後退了幾步,低頭咕噥了一句,才
轉過身提著腳尖往村東頭的家裡奔去。一路上依然暗念菩薩保佑,別讓師傅
像老爹一樣,挨婆娘的罰跪,否則,自己明天的訓練肯定會很悽慘………
“要掌燈嗎?還是明日再繡?”林同擢進了西廂房,將南北兩扇窗的簾
子捲到了最高處,卻依然敵不過隱了日頭後的冬季申時,室內已經有些昏暗
了。
“不了,繡好這個邊,就歇了。燈下太費眼。”蘇水激沒有抬頭,持針
的手快如梭子似地在帛錦上兩面翻繡。
“晚上想吃什麼?”林同耀拉過書桌前的靠背椅,坐在繡架前看她飛針
走線。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欣賞她刺繡了,卻每一次都讓他倍
加心安。
“隨你決定吧。”蘇水激完成今日的最後一針,利落地收了針線,抬起
頭看向有些愣神的他,忽然莞爾一笑:“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跪搓衣板的。
”因為家裡也沒有搓衣板可以讓他跪呀。蘇水激心下偷笑。
“你聽到了?”林同擢挑挑眉,慶幸室內的昏暗,應該瞧不清他臉上的
紅暈。很好,田大寶明日的訓練如你所願要加量了!他咬牙發誓。
“噗嗤!“蘇水激忍不住笑開了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他
剛才的表情太可愛了,而且,若是她沒猜錯,他肯定是在咒罵大寶。
“是,你是有意的。”林同擢咕噥了一句,一個旋身繞過繡架,將她摟
入了懷裡,鎖在胸前,強悍霸道的力量令她動彈不得。
“阿耀…………唔……“……蘇水激一見他的氣勢就知道自己要“遭殃
“了。
果然微啟的雙唇被他狠狠吞入了口裡,吸著吮著就是不肯松舌。直至她
僅有的氣力也被他耗盡,才癱軟窩在他懷裡,胸口起伏,呼吸漸緩。
“不公平!“她緩過氣,用力捶了捶他的胸膛,忍不住嘟嚷:“該受罰
的明明該是你,怎麼換我了?”
“好。那現在換你罰我吧。”林同耀好笑地看著她,同時伸出食指點了
點他希兩瓣溫厚有力的熱唇。示意蘇水激儘管“懲罰“他。
“林同耀!“蘇水激禁不住羞惱地直呼其全名。
“我在。”他笑著應允,隨即俯身吻去她眉眼間的羞惱之意“水激,我
只要有你就好。”至於那些不相干的女人若是她願意,早在她們開口說第一
句話時就足以將她們丟出幾丈遠了。哪容得她們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他似是解釋又似承諾的在她耳際低低柔語。瞬間消散了蘇水激心裡、腦
裡那莫名其妙又不可名狀的鬱結。
原來他都明瞭,明瞭她心底隱隱不去的擔憂,也明瞭她眼裡複雜交織的
情緒。
“阿耀,我自是信你的。”她垂著頭抵著他的胸膛低語。為自己此並無
端端冒出的懷疑而羞赧不已。
“若再有下次,我罰的可就不是這裡了。”他伸手輕柔地撫過她那嬌豔
欲滴般的紅唇,低啞著嗓音警告。
蘇水激自是聽出了他言辭裡的火熱意圖,頓時紅暈泛起,燙徹了兩頰耳
脖。
“罰我跪搓衣板麼?”她一想到大寶方才的嚷嚷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那小子如今越發不懼我了。”林同耀無奈地嘆道。
應該說田大寶從頭到尾就沒真正怕過他的時候。最乖巧聽話也莫過於剛
拜師之時,絕對的言聽計從。師傅說東,徒弟就不敢往西,師傅說站,徒弟
就不敢蹲著。只是,這訓練有素般的言行舉止還沒維持到半月,就恢復其時
不時的嬉皮笑臉、沒型沒樣了。
當然這得歸功於田大寶對自家師傅的臉色之熟悉,已經摸到了八九分熟
。啥時可以嬉皮笑臉,啥時該正襟危坐,他是把握地異常到位分毫不差。也
因此,林同擢幾乎拿他沒有辦法。
實在忍無可忍就只得一如方才那般將他丟出自己的視線範圍。
“說明你其賣是個外冷內熱的好師傅嘛!“蘇水激難得調皮地眨眨眼,
逮著機會不忘捋他幾把順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