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賠上性命,也從不加一言苛責於她!
不覺地,兩顆大大的淚珠,就從她眼裡滾落下來。
龍九霄抬手替她拭去淚珠,微笑著柔聲道:“你這個笨丫頭,怎麼又忘了?我說過喜歡看你笑的!”
說完這句話,他卻驀然蹙緊了眉頭,閉上眼睛就向後倒了下去。
“哥——”越冰瑩一聲驚呼脫口而出,連忙撲到他身邊,這才發覺他方才那樣好看的臉色,早變成金紙一般,額上盡是細密的冷汗,氣息不穩,竟然已經暈厥過去!
越冰瑩嚇了一跳,連忙將三根手指搭上他的脈搏,卻不由大吃一驚:他內息強勁,並不是損耗過度的虛脫之狀,卻偏偏奔突岔亂,竟似走火入魔一般?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是郎中,又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若遇到這樣的情況,最好是有一個內功高手,立即以內力幫他將岔亂的真氣理順,如若不然,輕則他全身癱瘓武功盡廢,重則只怕有性命之虞!可是,一時三刻之間,叫她到哪裡找一個這樣的高手去?至於自己,她可實在不敢用那身邪功在他身上亂試!
越冰瑩驚慌焦急,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龍九霄臉上漸漸顯出痛苦的神色,聽著竟連呼吸都有些亂了。
怎麼辦才好啊?要是他醒著,問問他就好了!
驀然一念至此,越冰瑩倒是猛醒過來:對啊,不能替他理順內息,把他弄醒來可不是什麼難事!
銀針刺下去,龍九霄果然睜開了眼睛。
“你、你怎麼啦?”越冰瑩掛著一臉斑駁的淚痕,急切地問道。
龍九霄的臉色已是慘白如雪,冷汗滲了一臉。他眉頭緊蹙,呼吸錯亂,卻強忍著苦痛,艱難地喘息道:“快!‘百會’七分,再‘膻中’、‘中府’、‘雲門’!針!”
越冰瑩不敢怠慢,忙依言在他頭頂“百會穴”紮下一針,果然見他面色稍和,這才安心一些;急忙又解開他衣衫,在“膻中”、“中府”、“雲門”三處穴位上各下一針。
龍九霄臉色漸漸轉上一些血色,呼吸亦漸平穩,方又開口說話:“瑩兒,扶我起來!”
越冰瑩忙扶他起來,看他勉力穩住身子,盤膝坐好,開始運氣調息。
越冰瑩坐在他對面屏息凝神地看著,一動也不敢動。
終於,他臉色恢復如初,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你怎樣?”越冰瑩問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呼吸稍微大一些,就會將他吹跑似的。
對面坐著的那人,臉上漾開一個微笑,柔聲道:“還好。”
“你、你嚇死我了!”越冰瑩再也抑制不住,兩行淚水就長長地瀉了下來。
龍九霄微笑著替她拭去腮邊的眼淚,嘆息道:“從來不曾用過,哪裡想到竟會如此兇險?”
“什麼啊?”越冰瑩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傻瓜,不要問!”他輕輕刮一下她的鼻子,柔聲道,“今晚這些情形,對誰也不要講,聽到沒有?”
越冰瑩愣了一下,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分明看到的就是謝輕塵。
“還有,從明日開始,你體內的陰寒可能會有幾日不再發作了,可是,你仍要全力施為來刺殺我,假裝還是如此瘋魔,聽到沒有?”龍九霄又叮囑道。
越冰瑩愣愣地看著他,一句話脫口而出:“哥,我知道了!”
這回,輪到他微一錯愕,竟沒有說話。
越冰瑩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了句什麼,不由也愣住了。
對面那人卻已在床上躺了下去,看不出他什麼表情,也聽不出他什麼心緒,他只道:“幫我把身上這幾根針取掉!”
“哦!”越冰瑩忙替他取掉那幾枚銀針,這才想起
佳節思親 。。。
他右臂的劍傷。
他卻已經坐起身,把胳臂伸給她,一臉壞笑道:“還不趕快幫我包紮一下,難不成真要謀殺親夫麼?”
越冰瑩唰地就紅了臉,一掌拍下去:“你又來了!”
“啊——”龍九霄一聲慘叫。
越冰瑩嚇得一個激靈,急道:“我拍到你傷口了麼?”
“沒有!”龍九霄“噗哧”一下笑得人仰馬翻,“就是想嚇唬嚇唬你而已!”
天哪,這個人,怎麼可能是謝輕塵呢?
越冰瑩呆了一呆,可是看他笑成那樣,終也忍不住笑了。
中秋之夜,一家四口坐在院中賞月。
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