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恨潭的水還真不是一般的冰寒。
接下來更可怕的就是,她在北方草原長大,根本不識水性!
身子立即沉了下去,刺骨的冰涼在包裹了她單薄清削的身子的同時,更源源不斷地湧入她的口鼻之中。
呼吸很快就沒有了,她覺得自己可能已被凍成一根冰柱,隨即覺得頭疼到幾乎要炸裂。
徹入骨髓的奇寒,叫她連伸出胳臂求救的動作都沒有做出,就完全被淹沒!
冰寒、黑暗、疼痛,一瞬間就徹底包圍了她,她連掙扎都沒來得及,就失去了意識……
好冷啊!
越冰瑩縮成一團,仍是不住地簌簌發抖。
頭疼得彷彿要炸裂一般,可是她顫抖得都無法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的頭。
為什麼這麼冷?下雪了嗎?我被凍住了嗎?
越冰瑩顫抖著睜開眼睛,看到屋內昏黃的燈光。
“你終於醒了!”西風婆婆坐在床前,一頭銀絲也被微弱的燈光塗上了昏黃的光暈。
越冰瑩想問她什麼,卻發現自己嘴唇哆嗦牙齒打架,根本就無法說話。
“原來你竟然不識水性!”西風婆婆微笑著,端過一碗冒著熱氣的湯來,“這是薑湯,趁熱喝了,先暖暖身子!”
她把越冰瑩扶起來,可是越冰瑩哆嗦得幾乎坐不住,更遑論端著碗喝薑湯了。
西風婆婆似乎早已料到一般,徑直把碗送到她嘴邊。
越冰瑩哆哆嗦嗦喝完這一碗薑湯,才覺得四肢百骸略略有了一絲知覺,可還是渾身冰寒得直哆嗦。
“孩子,你要在一個月內練成這門恨水神功,就得在這恨潭裡每日浸泡三個時辰!”西風婆婆嘆息道,“你真的做得到麼?”
越冰瑩不覺一怔:三個時辰?那不把人凍死了!
可是一轉念,驀然又想起一個問題:“婆婆,你當年就是這樣,用一個月練成恨水神功的?”
“是啊!”西風婆婆輕輕點頭道。
“婆婆,你為何要吃這樣的苦,來練成這門功夫?”
西風婆婆看著她,輕輕嘆一口氣:“為何?為了殺一個人!”
“一個男人?”越冰瑩明白了些什麼。
“對啊!”西風婆婆點點頭,神思彷彿回到了當年,幽幽地道,“那是我青梅竹馬的師兄!我那樣一心一意地愛慕他,他卻辜負了我,居然、居然混跡青樓,甚至娶了一個下賤的女人!我憤恨之下,就練了這門神功!”
“啊!”越冰瑩愕然,忍不住又哆哆嗦嗦地問了一句,“然後呢?”
“他死了。”西風婆婆終於滿臉寂寥之色,不願再多說什麼了。
越冰瑩呆了一呆,半晌方道:“婆婆,我要學,我吃得了這樣的苦!”
“對!學成這門神功,你就可以殺了龍九霄,給你哥哥報仇了!”西風婆婆眼中的神情終於不再是一貫的慈和,多了些凜冽之氣。
“婆婆,我什麼時候開始學?”
“你想什麼時候?”西風婆婆看著她。
“越快越好!哪怕就是現在!”越冰瑩咬牙道。
“你倒心急!”西風婆婆又笑了,“你哥哥不是親哥哥吧?”
“不是!”越冰瑩搖搖頭,神色黯淡下來,“他是我孃的一個病人,我娘因為給他治病,引動舊疾去世了。他就認了我做妹妹,照顧我保護我,更為我而遭人算計慘死!所以,我一定要給他報仇,哪怕為此而死!”
西風婆婆皺起了眉頭:“他認你做妹妹?就沒有想過要娶你?”
越冰瑩黯然道:“他有自己青梅竹馬的心上人,那個女孩子為他粉身碎骨而死。”
西風婆婆一怔:“原來他喜歡的人不是你?”
“不是!”越冰瑩已是泫然欲泣了。
西風婆婆終於一臉掩飾不住的錯愕:“那你還肯在他死後為他吃這些苦?”
“對!”越冰瑩點點頭,她的眼神雖然悲傷卻也堅忍。
“他若活著,你會逼他娶你嗎?”西風婆婆滿眼好奇。
越冰瑩一怔,想起當日與袁如笙訂立婚約時謝輕塵的種種舉動,終於還是嘆一口氣道:“不會!”
“孩子,你倒是個古怪的人。”西風婆婆嘆道。
“其實我若向他逼婚,他也會娶我的。”越冰瑩黯然道,“可是,那樣他就會不快樂,我也一樣不會快樂,所以我寧願還是做他妹妹,只要每日看著他高高興興……”
可是,如今卻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