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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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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引弓沒見識過原子彈和蘑菇雲,想象不出這種宏偉的場面所以又是一愣,見多識廣地黃石單手按胸長吁了一口氣。抹去了自己額頭上的涔涔冷汗,嘆道:“好險,好險。”

才說完,黃石又撫掌大笑道:“紅夷大炮,果然厲害!如此亂炮齊發。挖牆的建奴自然盡數填了土坑,按察使大人真是神算啊。”

袁崇煥捻了捻長鬚。又說了奏章上的一段故事:“炮中建奴一大頭目,奴以白布裹之,大哭而去。”

趙引弓聽得精神一振,連忙追問道:“袁大人,此大頭目是何人?”

這份奏章黃石前世早就看過了,所以他自然是應變神速,不等袁崇煥說話就率先說道:“末將以為,可以派細作詳加打探,如果有哪個偽號貝勒、額真的奴酋突然死掉,則必是此頭目無疑!”

袁崇煥讚許地點了點頭,含笑道:“黃將軍所言不錯。”

黃石心中暗贊:果然是文官比武官會寫奏章。那祖大壽等遼西將門的奏章裡從來都是指名道姓,所以皇太極的數位兒子,都在不曾出現過地戰場上被關寧鐵騎重傷。那揚州十日的多鐸,甚至被關寧鐵騎擊斃過!

滿嘴阿諛之詞的黃石又和袁崇煥聊了個把時辰才盡歡而散,聽說寧遠堡要設宴款待自己後,黃石又趕忙請求先去更衣,把繡虎的大紅官袍換上。望著黃石的背影,袁崇煥對趙引弓笑道:“黃石此人甚有自知之明,又無驕狂跋扈之氣,很不錯啊。”

一邊的趙引弓沒吭聲,袁崇煥見他臉色有異,訝然問道:“你有什麼心事麼?可速速說與吾知。”

趙引弓躊躇了一會兒,終於緩緩開口:“唔,老師在上,弟子……”

……

今天總的說來非常順利,黃石走出來後痛快地長出了一口大氣,嘴角上也忍不住浮起了自得的笑容。剛才在寧遠官署中聊天時,洪安通一直隨衛在黃石身後,黃石一邊走一邊和他說了幾句話,但得到的卻僅僅是一、兩個字勉強地簡單回答。

黃石停下了腳步,回頭朝著洪安通看了兩眼。內衛隊長雖然已經經過了五年曆練,但說到底他今年虛歲才滿二十二歲,正在容易熱血沸騰的年紀。黃石很熟悉洪安通此時臉上的神色,那是種夾雜了點兒失望和疑慮的表情,雖然洪安通已經陪黃石見過很多大人物了。比如孫承宗和毛文龍等,但今天黃石的表現讓洪安通覺得非常反常。

見黃石停下腳步看了過來,洪安通就恭敬地欠了下身,準備聆聽黃石的命令。黃石看看這個不知愁的年輕部下,嘴角上地笑容也漸漸變得苦澀起來。從自得轉化成了自嘲。他四顧無人後低聲對洪安通感慨道:“言者無恥,受者無禮。你心裡是不是這麼想的?”

洪安通大吃一驚,急退了一步拱手說道:“大人明鑑,屬下萬萬不敢。”

“是麼?”黃石又自嘲地笑了一聲,口氣裡也帶上了蕭索的味道:“如果你不這麼想,那只是因為你太尊敬我了。”

洪安通抬頭看了看黃石的眼睛,注意到了裡面的憂鬱,就正色對黃石說道:“屬下追隨大人多年,大人愛兵如子、虛心納諫,而舉動多有深意。今生能追隨大人。真是屬下幾世修來的福氣,屬下相信大人今日所為亦有其理,必是為了我東江鎮、長生島官兵和遼東子弟的福。”

“不錯,知我者洪兄弟也。”黃石心情一下子又開朗了不少,他臉上的憂鬱之色也被一掃而空——我清楚歷史的軌跡,我能揣摩大人物的心態。為了長生島子弟。也為了我自己,一定要能忍則忍。

……

遼西戰場一直沒有訊息傳來,這讓天啟皇帝過年都過不好了。今天雖然是正旦佳節,但天啟看得出群臣都在強顏歡笑,一個個心裡顯然全是忐忑不安。在賀正旦的喜宴上,群臣看到天子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首輔顧大佛就搖身一變為顧戲子,拼命說些笑話來聽。

既然是首輔都赤膊上陣了,其餘的閣老、朝臣們也都輪番出馬。努力想烘托一下喜慶地氣氛。雖然他們人人都笑得很誇張(以文官的標準來看),但天子也就是湊趣地笑笑,沒有太多的表示,漸漸的眾人也都安靜了下來,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賀正旦的喜宴一下子也冷了場。

如同走過場一般,宴會按照歷年地流程進行了一遍。從天子到閣老、朝臣,大家把自己負責地那份廢話和儀式完美地演練了一遍。看著死氣沉沉的新春宴會,天啟感覺滿身的疲憊和不耐煩湧了上來。年輕人盡力在臉上維持著老成的笑容,一顆心卻早飛到了自己的木匠作坊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