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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肉到地上,原來他為了忍疼就拼命地咬自己的下嘴唇,結果生生咬了一塊肉下來。

獨孤求大喝一聲就背上了傷兵。然後弓著身向後一路小跑,同時還要讓開正開上來的戊隊。那個傷兵在獨孤求耳邊重重地喘息著,把血液和唾沫一起噴到了他的衣服上:“謝了,兄弟。”

獨孤求嚇了一跳,飛快地說道:“不敢當,這我可不敢當啊。”

那個痛苦的傷兵竟然在他肩膀上輕笑了一聲,語氣裡也帶上了一絲調侃:“該打軍棍了,兄弟。”

“嗯,嗯。”獨孤求哦了幾聲,終於想起了長生島早就教過的戰場語言條例:“為兄弟們服務。”

“這就對了。”那個傷兵再次發出一聲輕笑,接下來又變成了輕微地痛苦呻吟聲。

他們兩個人剛才說得“謝了”和“為兄弟們服務”都是長生島軍事語言的一種。黃石發明的軍事條例中規定受到幫助計程車兵必須要說“謝謝”或是“謝了”,而幫助別人計程車兵私事必須回答“不客氣”,公事則要回答“為弟兄們服務”。雖然這是徹頭徹尾的形式主義,但黃石認為那怕是形式上的禮貌用語也會有助於加強長生島內部的凝聚力,同時還能形成長生島自己的獨特文化——黃石不知道這是不是那所謂的“企業文化”。

當然不說這種禮貌用語也不會被打軍棍,傷兵那麼說話是在拿獨孤求這個新兵開玩笑。但在黃石的督促下,長生島官兵每天都要大量地練習說這種禮貌用語,黃石一向對這種“精神文明”方面的建設工作有偏執狂一樣的愛好。

揹著傷兵跑到安全地方後,獨孤求已經累得和狗一樣了。他鬆手把傷兵放在地上的時候,那個傷兵不小心讓自己的手掌碰了下地面,頓時又疼得吱哇亂叫一番。

看著那傷兵高舉著兩個手,咧著大嘴的樣子,獨孤求忍不住問道:“很疼吧?”

“奶奶的,疼死老子了。不過比挨軍棍強太多了,也總比死了強。”那個傷兵盤著那條好腿坐在地上吸涼氣,獨孤求跑向戰場的時候他在背後又嚷嚷了一句:“謝謝了,兄弟。”

聽到這句感謝的時候,獨孤求心裡也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悸動。他頭也不回地大叫了一聲:“為弟兄們服務。”

此時黃石還在關注救火營乙隊的進展。在他看來這個隊打得非常好,後金三個旗主的旗幟已經在望,現在只要乙隊擊潰他們面前的敵人並守住陣地就可以了。等輔兵拆除掉路障後,黃石就已經打通了回家的道路,他手裡地馬隊也就可以快速地投入作戰。

黃石在心裡算了算兩軍的傷亡——皇太極,你到底肯不肯和我拚人命呢?我這邊的選鋒營等三支友軍又累、又沒有盔甲,現在完全是累贅。我還必須要分兵保護他們。可如果你和我拚到兩敗俱傷的地步,那他們手裡的刀槍可也不是擺設。我的兩個營傷兵好歹還有人幫忙攙回家,但你的部下就都要變成首級了。

“野豬,真是野豬啊。”莽古爾泰已經不啃指甲了。看到明軍撲過了第三道拒馬後他就已經決心放棄了:“下次要帶更多的弩機來。對,還要想辦法去弄大炮。”

代善看著正面的七個丟盔卸甲的牛錄說不出話來。最後一個正白旗的牛錄此時也被打得節節敗退,崩潰看起來也是早晚的問題了。四百明軍的一次白刃衝鋒就拿下了兩倍於他們的後金軍堅守的既設陣地。這批不爭氣的東西里退得最快地就是正藍旗的傢伙們,而他們的大頭目也已經擺出一幅承認失敗的模樣了。

“全體反攻,把明軍打回去!”沉默多時的皇太極突然發出一聲怒吼。他右臂連揮,身後直轄的上百白甲兵和兩個正白旗牛錄就越過他的將旗,刀劍出鞘地向戰場那面壓過去了。

莽古爾泰把眼睛瞪得如同牛鈴那麼大:“你要幹什麼?”

“鰲拜,去讓重騎做好準備。”皇太極暴怒的神色一閃即逝,現在他說話的語氣又恢復了平靜。

“喳。”

下完命令后皇太極先是瞄了一眼西沉的太陽,才冷冷地說道:“我的正白旗會拼死頂住長生軍的。披甲填完了我就填無甲的旗丁。”

“你到底要幹什麼?”這次發問的不止莽古爾泰,連代善都大叫了起來:“防線已經被衝開了,現在就是頂到黑夜也是亂戰了。”如果防線沒有被衝開,後金軍就可以憑藉工事抵抗,黑夜裡攀爬荊棘拒馬的難度太大了。

“我就是要夜戰。”皇太極說話的語氣異常堅定。他指了指對面的黃石大旗:“今夜給所有的無甲兵發刀,和黃石決一死戰!”

代善和莽古爾泰一起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