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預警騎兵那麼充沛,他們怕靠近了會被我們的騎兵追擊而跑不掉。”
“那你認為他們大部隊有多少人,什麼時候到。”
“我不清楚,但是斥候今天下午到,那麼建奴主力怎麼也得明天才能追上我們。”孔有德無意識地咬著自己的大拇指,簡單介紹了一下兵書上的記載,騎兵喜歡在晚上養足馬力,清晨進攻。
他們分析得出結論,如果今天晚上後金趕到了,就會明天一早進攻,不然後金主力就會正常行軍,明天晚上早早紮營,好好休息一番,後天清晨進攻。
“總之就是這兩天了。”
“可是以大隊民眾的速度,到旅順還需要五天左右。”黃石也明白當前形勢險惡,大部分平民都沒有武器。
和黃石的嫡系不同,孔有德的地方駐軍都有家屬,所以他們決意留下部隊斷後,計劃阻止後金軍隊三天,掩護平民撤退。
黃石覺得自己的喉嚨發乾,他終於還是不好意思說先逃走:“明天全部騎兵留下,掩護大部隊脫險,騎兵也可以憑藉馬力逃脫。”
“不行,”孔有德斷然否定了這個想法:“騎兵防禦能力差。再說人數太少,如果敵軍派出二百騎兵繞過騎兵追擊大部隊。那麼後衛不敢截擊,大部隊還是會被拖住。所以全部步兵都要留下,騎兵跟隨大部隊走,防備可能的小股建奴。”
“敵軍繞過步兵怎麼辦?”
“不會的,敵軍不清楚我軍兵力,如果貿然繞過,可能會陷入兩面夾擊,分兵繞過更危險容易被我們在中間的主力各個擊破。而且騎兵在前隊,只要主動出擊驅散建奴偵騎,就可以截斷情報。”
黃石覺得他發現了孔有德的一個致命漏洞:“如果敵軍有一千騎兵,分成兩隊呢?一隊追擊前隊,一隊摧毀後隊。我們就算步兵全部留下,還是打不過任何一隊。”
孔有德瞪著眼看著黃石,似乎他臉上有什麼古怪:“如果有一千騎兵,我們現在還討論什麼?怎麼部署都是死!建奴只要有五百騎兵以上,我們就死定了!”
黃石心理鬥爭了一番,終於還是讓好面子的心理佔了上風:“那你告訴我計劃吧,我不知道怎麼指揮步兵對抗騎兵的追擊?”
“你說你要留下?”孔有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啊,難道你留下?”黃石奇怪地反問。
“當然是我留下,讓你留下我也逃不了,”孔有德直愣愣地說,沒有發覺他的話很傷人:“所以你先走,只要你能帶平民跑掉,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就行。這樣我行動起來也就容易多了。”
面紅耳赤的黃石正要在爭辯兩句,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了大聲喧譁,接著就是孔有德的一個親兵在外面喊叫起來:“敵襲,敵襲!”
孔有德和黃石同時心頭一緊,同時喝道:“進來。”
那親兵撩起帳篷就跑進來,對著黃石匆匆一禮,就衝著孔有德報告起來。大約有二十名左右後金騎兵襲擊了營地左近,殺害了一些砍柴、打水的平民,營地外圍的軍隊已經自發集結起來,這個士兵來請示是否立即出動,去驅散周圍騷擾的後金騎兵。
“不急。”孔有德說完就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抬頭看了黃石一眼,斷然下令:“堅守營地,各隊嚴禁擅自出擊。讓周圍的百姓都退回來。”
“是。”那個士兵大聲回答,向孔有德行了一個鄭重的軍禮。
黃石看著孔有德部下的表情,心裡盡是怪怪的味道,這些天他有種感覺,自從被孔有德打得一敗塗地以來,他的部下就越來越傾向於對自己的命令提意見,哪裡有孔有德部下這種不折不扣執行命令的精氣神。
情報流水一般地不斷報來,營帳外面看來就是那二十幾個騎兵,他們繞著圈地殺傷外圍的勞作平民,還把死人的首級挑在槍上,站在弓箭的範圍外大聲嘲笑裡面的明軍士兵。
“驕兵悍將,”孔有德冷笑起來:“區區二十幾個人就敢在我大軍周圍這樣肆無忌憚。”
“他們有驕傲的理由。”黃石不帶任何感情地補充,這些敵兵看來是後金中央精銳。
幾年以來,明軍見到後金部隊就潰不成軍,每次交戰都是一比十幾、一比幾十的交換比,幾十個後金兵就敢趕著成千上萬的明軍跑。所以也外面的後金騎兵這麼囂張倒也不足為奇。
“他們已經殺傷了我好幾十百姓。”孔有德又是一聲冷哼。
“所以他們會變得更加驕狂,”黃石明白孔有德在想什麼,“我軍不敢出擊,在他們看來也是再正常不過。”
孔有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