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險,所以這個時候薊門很可能還在,薊遼督師就會親自趕往薊門,接過薊門天險的戰場指揮權。”
“接下來。”金求德又轉過身指點著地圖上三河、通州、京師這三個位置:“薊遼督師統領三鎮一衛,薊鎮正是他的直轄軍鎮。參謀司扮演建奴方推演時,認定強攻薊門、三河非常不合理,損失會非常大,所以最佳方案是由薊遼督師下令,把雲集在薊門、三河、通州的勤王軍調離這條入侵線路。”
“調去哪裡?”楊致遠又忍不住喊停了,他高聲問道:“調去哪裡?順義麼?”
金求德停下來看看地圖上楊致遠說得位置,搖頭反對道:“唔,順義恐怕太近了。幾十里路,一旦京師遇險馬上就能趕回來。”
“順義還近?那懷柔呢?”楊致遠把聲音提高了八度。
“恐怕還是近。”懷柔比順義又多離開京師五十里,但金求德顯然還是不滿意。
“那調到哪裡?昌平還是密雲?”楊致遠的音調變得更高,語速也更急促了。
這次金求德看起來似乎滿意了,他點頭贊同道:“我看密雲似乎是個不錯的地方,這樣就遠遠地離開了三河、通州一線,而且也容易找藉口,比如說防備後金從密雲方向進攻京師。”
“胡說!”楊致遠生氣地站了起來,他指著地圖大叫道:“這種理由怎麼說得出口!建奴已經到了遵化。他們要想進攻密雲,就需要先順著來路從喜峰口退出邊牆,然後在漠南繞幾百裡的路,再去進攻古北口,等攻破了古北口後才能威脅到密雲。建奴有這麼傻麼?”
金求德雙手握著教鞭,正面衝著楊致遠面不改色地說道:“建奴應該沒有這麼傻,不過你不能否認他們有發傻的可能性,這麼調動至少比調去懷柔更說得通一些,而且也能調得離京師更遠。”
楊致遠一時說不出話來,金求德就不再理他,扭頭又看了一眼地圖:“嗯,其實昌平也不錯,那裡畢竟是國朝歷代皇陵所在,萬萬不能有失,我看也可以把直隸周邊的勤王軍調去昌平。這個理由也很好。”
“這就更是胡說了,建奴在京師以東。你卻要把勤王軍調去京師的西面,”楊致遠一聽就又生氣了,他再一次憤憤地反駁道:“守住薊門一線、建奴就不能窺視三河,守住三河一線、建奴就不能窺探通州,守住通州京師就安然無恙,而只要京師不丟,那怎麼也不用擔心更西邊的昌平啊。”
“我沒說我擔心昌平,我一點兒也不擔心昌平,我只是說這個理由完全拿的出手。保衛皇陵不受驚動,不正是忠臣義子首先要考慮的問題嗎?”金求德臉上還是一幅坦然地表情:“你是站在大明的角度來指揮大明的軍隊。而我說得是如何站在建奴的角度來指揮大明的軍隊,兩者當然差距極大。”
“你這是在妄想!”
“參謀司是以袁崇煥叛國為前提進行推演,這個前提那天楊副將你也同意了。”
楊致遠長嘆了口氣,又緩緩地坐下了:“金副將繼續說吧,但我覺得這還是不行。如果袁崇煥想調走勤王軍,那他自己就要派軍隊接防通州、三河、薊門,或者還有一個遵化。所以等勤王軍調走以後,除非他直接叛亂,否則建奴還是無法攻入京畿地區。”
“這個就更好解決了。我可以藉口禦敵於國門之外,調走勤王軍後再把所有的遼軍都調去薊門,中間一個兵不留,然後就開關好了。”
“開關?”
“是的,最好還不要立刻叛變,參謀司認為開關縱敵是最好的方法,因為中間地軍隊都調走了,所以建奴必然能長驅直入京師城下。袁崇煥再帶領一支心腹精銳趕在其他勤王軍到達之前趕來勤王,進入京師後就與建奴來個裡應外合。”
金求德見楊致遠臉上又開始聚集怒氣,就搶在他之前說道:“參謀司是以袁崇煥叛國為前提來進行推演,這個楊副將你那天已經……”
“是的,沒錯,那天我是同意了,”楊致遠不耐煩地打斷了金求德,他大聲地質問道:“但我現在想追問一句。你說袁崇煥到底圖什麼呢?”
“這個按說本不屬於我們參謀司的工作,我們只是提出假設,然後開始推演。”金求德聳聳肩,用一種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說道:“不過既然楊副將問起,那麼我就說兩種我的私人意見吧。第一,皇上還小,就這兩年親政地表現來看,皇上恐怕不是什麼聖君。”
金求德本來想把崇禎比作隋煬帝,不過他想想還是沒有說出這種大不敬地話語:“袁崇煥或許認為皇上很容易被嚇倒、很容易被哄騙。一個長於深宮的少年天子,可能一驚就會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