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這禽獸居然也會為他所幹的事而後悔!但後悔也沒用,我是絕不會原諒他的!悔兒,來,快與孃親一起返回崖上,把你那禽獸父親千刀萬剮!”
程悔一驚,彈後了兩步,道:“不!孃親,我要你先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寧可與你一起留在此山洞中,也不返回崖上。”
怪人急道:“好!好!好孩子,娘甚麼也答應你,你即管說出來好了!”
程悔說道:“我要你返回崖上之後,暫時不要向師父……動手。”
怪人忿然道:“不!娘甚麼事也可答應你,但要我放過那禽獸,我辦不到!”
程悔解釋道:“孃親,他畢竟是我師父……爹,而且對我也有養育之恩,我怎忍心見你倆互相殘殺?何況所有事我也只聽你片面之詞,待我把一切弄清楚,若他真的幹過這些事,我必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娘,信我吧!”
程悔語詞堅定而懇切,怪人雖心中不願,但自知拗不過程悔,心念一轉道:“好!娘就聽你一次,但若是他先出手,我可不會留情的。”
程悔大喜,道:“我相信師父他絕不會那樣做的,待我想想有甚麼方法能安全返回崖上。”
程悔左思右想,終於決定用最原始卻又最危險的方法。
他決定揹負著他孃親爬回崖上。
這方法雖然危險,稍一不慎便會再次跌下深谷,屆時也許再沒上次般好運。
可是,除此之外實在別無他法。
為免體力逐漸下降,因此他更要從速行事。
他揹負起怪人,用蔓藤把他們緊緊捆縛在一起,好等怪人能穩住身形。
其實他也沒信心攀回崖頂,但就算要掉進谷底,他也不會拋下孃親。一是一同返回崖上,一是一起掉進谷底好了。
程悔步近洞口,作好了心理準備,深吸了一口氣,雙腳使勁往地上一蹬,人如大鵬展翅般沖天而起。
這一躍竟有二丈高,可見程悔的輕功著實不差。
就在快要力盡之際,程悔雙臂注滿畢生功力,十指箕張,如鋼爪般直插進巖壁之中,然後運足臂力、腰力、腿力,腿尖勉強撐著少許巖壁的凹凸點來穩住身形。
程悔眉頭一緊,暗忖:“這峭壁異常陡斜,而且遠比想象中堅硬,以我的功力恐怕未必能攀到一半……”
正思量間,一股暖流驀地自背上傳來。程悔只覺精神大振,全身充滿雄渾內力。
原來是怪人從他背後傳功給他,難怪早陣子怪人說要合二人之力方可攀回崖頂。
這二十多年間,怪人雖然下半身不能活動,但每日除了獵食及休息外,所有時間均用以潛修內力,故此她現在的內力已達到一個十分驚人的境界。
程悔得怪人功力之助,內力登時增強數倍,再無所慮,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快要返回崖上,程悔的心不禁忐忑不安。
天玄子真的是他父親?
當年真的是他一手粉碎了他本來美滿幸福的家?
他真的曾幹出這些喪盡天良的事?
假如他孃親所說的全是真話……
那他應該怎樣面對這個他一生最尊敬的人?
第四章 義不容情
夜,將盡未盡。
日,將出未出。
此刻正是陰陽交泰,日月無華之時。
亦是天地最靜、最深沉、最蕭剎的時候。
天地,彷佛有意以這種氣氛,來見證一闋悲歌的奏起。
一場牽連兩代的悲劇序幕。
天玄子終於動了。
整夜仿如岩石一動不動的他,終於轉身離去。
卓無憂也感受到他壓抑著的無窮哀痛,眼眶不覺地溼潤一片。
就在天玄子剛步離崖邊十多步之際,卓無憂瞿地在後面大呼:“師……師父,快來,崖下好象有人在爬上來,不知是否……大師兄……”
天玄子一聞此語,心頭陡地一震,以平生最快的身法閃回崖邊。
他俯首極目往下看,只見一片黑沉沉的深淵之下,隱約像有些東西附在崖壁蠕動著。
那處與崖頂相距至少有百丈,天玄子僅能看見一點黑點。
只見他運聚內力,朝深谷之下大喝:“悔兒,是你嗎?”
喝聲極之雄亮,震得山鳴谷應,迴音四蕩。
接著,崖下竟傳來一些極之微弱的話音,好象是在回答著天玄子。
不錯,那的確是程悔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