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已把背上的嬴天交了給凌真,眾人便一道返回廣成觀內。
白衣青年本非居於廣成觀內,但月間總會在此住上數天,於是他亦有一間屬於他的房間。
他回到房間後,兩名道僮便已替他備好清水。他隨即把連日來身上的汙積塵垢洗滌淨盡,再更換了另一套雪白衣裳,打理好那蓬已凌亂不堪的頭髮,轉眼間又回覆了昔日俊朗不凡的翩翩風采。
整理好一切後,他便穿過廣成觀,徑朝後山而去。
當白衣青年步至後山樹林之際,忽然傳來一聲震天巨響,把四周樹木都震得落葉紛紛。
啊!莫非廣成仙派發生了甚麼事?
瞧白衣青年的樣子,卻似毫不在意似的。原來這聲巨響,正是其師兄——廣成仙派的大弟子練功時所發出的。
白衣青年素知他師兄練功時不喜旁人騷擾,於是自顧自的往前行。
穿過一片小樹林之後,再經過了一塊荒僻空地,到達了一道斷崖。
這道斷崖,原來是一道闊逾數十丈,深逾百丈的大峽谷。
莫非白衣青年的師父——廣成仙派的掌門人便是在峽谷的另一面閉關?
眼前能通往對面山崖的,便只得一條如大腿般組的鐵鏈,谷下卻是深不見底,掉下去恐怕任是武功如何高強也必粉身碎骨。
但是,對於武功卓絕的白衣青年,這道天險卻絕對難不倒他。
只見白衣青年展開輕功,在鐵鏈之上賓士,如履平地一般,轉眼間便已越過峽谷,到達斷崖的另一端。
崖的另一端,有一個方圓十多丈的清泉,泉水清澈見底,泉上更種滿奇大無比的蓮花,芬香撲鼻。泉畔更聚滿高及人頭的巨形白鶴,這裡,彷佛桃園仙境般優美絕倫。
而在清泉之後,是一片廣大曠野,擺滿了高逾兩丈的奇形怪石,看似雜亂無章,內裹卻是一個變化多端的五行石陣。
普通人若是闖進石陣,如非由怖陣之人救出,恐怕將會終生因於陣內。
若是通曉武功的人闖陣,石陣更會發揮無窮威力,闖陣之人更是九死一生。
但對於白衣青年,卻對此石陣毫不畏懼。
他不但清楚此石陣的變化及解陣之法,而且來回此石陣更不下百次,因此對於他來說,此威力無邊的五行石陣僅是一堆亂石而已。
白衣青年悠閒地穿過石陣之後,落在眼前的是一道斷壁,斷壁之中竟鑲有一幅高逾十丈,奇大無比的去鐵巨門,巨門頂部更刻著二字——玄!
關!
玄關?難道白衣青年的師父便是在此玄關之後閉關自守七年?
白衣青年甫至玄關之前,玄關內即傳出一陣慈祥和藹的聲音,而且亦如往昔一樣虛空飄逸,如嫋嫋梵音般使人心蕩神馳。
那聲音道:“昌兒,你終於不負為師所託,把那有系蒼生之難的關鍵之人帶回來了?”
白衣青年恭敬的答道:“徒兒此行確是找到了一位與‘天'字有關的少年,卻不知此人是否師父要找之人,師父將此關係天下蒼生的大事交託徒兒,徒兒卻未能如言辦妥,請恕徒兒修為淺薄,悟了天下蒼生。”
白衣青年雖然把童天帶回,卻始終未能確定他是否其師口中關係蒼生劫難之人,一直小有鬱結。如今面對其師,更是慚愧萬分。
然而他師父卻溫然道:“為師之所以派你前去,當然有我的原因。其實為師早算得你與此人甚有淵緣,命中註定你們二人必會相遇相交,故而為師派你前去,必能尋得此人,卻只不知此人之命到底是吉星還是兇星?”
原來其師早已安排一切,白衣青年當下如釋重負,心中略寬,便道:“那麼說,那名少年便是跟劫數有莫大關連的人了吧?但徒兒看他只不過是一名尋常少年,絕不似是甚麼吉星兇星。”
洞中老者坦然道:“一切天意早有安排,如今只不過時機未至而已!”
白衣青年又再言道:“既是如此,徒兒明早便帶他前來謁見師父吧!”
白衣青年本欲轉身離去,洞中老者卻又驀地言道:“昌兒,為師聽見你似乎中氣衰歇,呼吸吐納之間甚為不順,乃是受了內傷之象,是否此行途中遇上甚麼阻滯而受傷?”
單是隔著厚門,聽了白衣青年的呼吸及言談間,便測知他受了內傷,洞中老者好高深莫測的修為!
白衣青年亦不諱言,直道:“徒兒此行確是遇上一件前所未見的離奇怪事,因而受了點內傷。”
洞中老者聞言,徐徐問道:“甚麼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