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店家備些早飯,你一個人成麼?”
“我沒事!”越冰瑩忙搖搖頭,“你去吧!”
謝輕塵不再說什麼,出去了。
越冰瑩硬撐著洗漱完畢,已是眼前發黑,忙在桌旁坐了下來。
等謝輕塵推門進來時,就看到她伏在桌上,沉沉地睡了過去。看她眉尖輕蹙,小臉蠟黃,謝輕塵不由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他沒有叫醒她,而是招呼小二輕手輕腳地把早飯放在桌上。
小二帶上門出去了,謝輕塵在越冰瑩身邊坐下來,脫去自己的外衣,輕輕給她披在身上。第一次,那樣細細地端詳著眼前這個小姑娘,謝輕塵的唇邊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她透明般純淨的膚色,輕煙般清秀的雙眉,睫毛的陰影投在小巧的鼻翼兩側,傻乎乎地嘟著嘴巴,不知夢中又受了什麼委屈。
“跟她講了大半夜,也不知道這個小傻瓜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你恨我殘忍也好,怨我薄情也好,可是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我全是為了你好!”謝輕塵心中湧起一抹淡淡的憐惜,可是又一轉念,心道,“這傻丫頭年紀尚小,也許過兩日和袁如笙混得一熟,就會像忘了必力格一樣忘了我!”
一念至此,謝輕塵不覺微笑著搖了搖頭。他站起身來,就聽到樓下有個女子的聲音十分耳熟,再細細一聽:果然是她們!
“連升客棧”的大堂裡,坐了好幾名年輕女子,居中一黑衣黑披風的女子正是水不漪!
“小二,過來!”水不漪身後那綠衣的女子柳青茶清叱一聲。
小二連忙殷勤地迎上去:“幾位女俠,有何吩咐?”
“小二,我們是來打聽兩個人的。”柳青茶道。
“不知女俠打聽什麼人啊?”小二恭恭敬敬地問道。
“是一對兄妹相稱的年輕男女:男的有二十三、四歲,比你高半個頭,穿藍色衣衫白色靴子,叫謝輕塵;女的有十六、七歲,個頭和我差不多,穿一身白色的衣衫,叫越冰瑩。”柳青茶道。
“啊,原來姑娘打聽的是謝公子和越姑娘。他們前兩日就住在小店,不巧的是,昨晚三更他們急急忙忙結賬走了!”小二滿臉堆笑道。
“走了?往哪邊去了?”
“往南邊去了——好像聽他們說過要去青衣門總舵的。”小二認真地道。
“深更半夜的,他們從你這裡結了賬,也出不了城門啊!”柳青茶柳眉一豎,狐疑地道。
“啊喲,姑娘,那個就不是小的過問的事了。”小二縮縮脖子,“那位謝公子整日一副冷冰冰的神氣,小的可不敢多嘴!”
“嗯,此話倒也不假!”柳青茶點點頭,“好,多謝啦!這個賞你!”
“不不不!”小二連連擺手,“些些小事,這個怎敢?”
“給你就拿著!”柳青茶“噹啷”一聲,把一錠銀子扔在桌上,“可是,你若有半句假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小二嚇得一個激靈,再不敢多言,忙訕訕地把那錠銀子揣了起來。
“水護法,你看——”柳青茶徵詢地看看水不漪。
“搜一遍再說!”水不漪皺皺眉道,“謝輕塵一向詭計多端,可是那個小丫頭受了傷,他未必捨得就這樣讓她勞乏奔波!”
“是!”柳青茶對那幾名女子揮揮手道,“上去搜一遍!”
“幾位女俠,這個——”小二和賬房先生面面相覷,想攔又
苦命鴛鴦 。。。
不敢攔。
“怎麼,你這店裡莫非果真有鬼不成?”柳青茶柳葉刀出鞘,就指向了小二。
“店家,弄些早飯來吃!”樓梯口突然響起一聲粗喝。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一個滿臉虯髯的大漢正從樓上下來,後面跟著個黑瘦的中年女子。
小二抬頭看見那人,忙問道:“郭爺,你老人家要吃什麼早飯?”
“俺就愛吃肉,切三斤牛肉,打兩斤酒!”大漢揮揮手,操著一口濃重的山東口音道。
“好嘞!”小二忙道,又轉向柳青茶道,“女俠,小的先去侍候了這兩位,可好?”
柳青茶打量那二人一眼,轉向水不漪道:“水護法,這小二如何處置?”
水不漪道:“叫他帶路,且去樓上搜一搜再說!”
“是!”柳青茶領了命,對小二喝道:“前頭帶路,我們要去搜一搜!”
那大漢已然帶著女子找張桌子坐下來,聞聽此言,他使勁擂了擂桌子,喝道:“店家,你們有沒有人侍候了啊?俺的酒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