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穹在欣喜萬分之際也不忘記狠狠鄙視地看了魍魎一眼,心想多虧這小子膽小,要是不小心被他拾去認主,不是又失去主動權?
“咦……”看到木簡中的資訊之後,景天穹忍不住低低呢喃了一聲。
“魍魎師弟上次破解的大陣果然沒有記錄破陣之後還會有吸血黑影出現的事,看來正如我們那可憐的死去的雲師妹所說,這地穴經過萬年變化,又重新滋生出許多木簡主人沒有遇見過的妖物,我想雲師妹的死,也與那些妖物有脫不開的關係。”
“那怎麼辦?這木簡上記錄的資訊豈不是不能幫我們渡過所有難關?”
印迷那認真又焦急的模樣看得妖嬈一陣想吐。這貨也算是個裝傻充愣的極品了。要不是曾經見過他使用精神混淆大法殺人的一幕,她也會被印迷那小人物般的惶恐給騙過去!
“所以我們現在要團結,不說找到猊卵,大家首要的是保護好性命,相互之間不要再心存芥蒂。”
景天穹與印迷兩人一唱一合,無非就是想告誡摩格不要衝動。
“哼哼!那是!我也想把那妖物揪出來,不抽筋扒皮實在難以消減心頭之恨。”摩格黑臉,意味深長地說道。
就在眾人交談的時候,魍魎又低低地驚呼起來。
“天啊!你們看!你們看!”
順著魍魎手指的方向,妖嬈與蘇看到雲紫衣屍體下的地面猶如有生命一般蠕動起來!
彷彿有一股未知的力量,瘋狂吸吮著她身上的血液,而那些還沒有凝固的鮮血分流成數以百計的支經線,如同密密麻麻的線蟲一般蜿蜒盤曲,繪成一幅縱橫交錯的蛛網後,一簇簇扎入地面。
那妖冶的場面讓眾人看得背脊發寒,然而云紫衣被豹皮覆蓋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度乾癟,哪裡像是剛剛死去?那只有皮包著骨架的模樣彷彿在此地已經沉屍萬年。
“嘶……”
最驚恐的是印迷,因數他知道此是的異變與他的精神混淆大法沒有半點聯絡!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在黑暗中左肩被削去的那個瞬間,他也覺得有什麼未知的東西彷彿在一瞬間就要吸走他身上的全部血液!
所有人一陣頭皮發麻!
這陰深的地穴,悠長的甬道,在這一瞬間變得猙獰而恐怖起來!彷彿任何死物都有突然崛起,然後吞人的鮮血的能力!冥冥中,有人力不可抗拒的危險籠罩在他們的頭頂上。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著雲紫衣完全變為一具乾屍,景天穹才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沙啞地說道:
“我們走吧。”
一行人又向前走去,只是每個人心中,此時都多了一些心思。
地穴各處,每隔一斷時間都會有人死亡,或因為破陣不利,或因為同行之人的勾心半形,誰都想利用同行者的能力前進,與此同時又消磨對方的實力。他們認為自己必然是猊獸無可爭辯的契主,只是還沒有聚首的眾人根本沒有發現,與他們抱著相同心思的……不止十人百人。
“血……不錯,我要更多的鮮血!嘎嘎嘎嘎。”
地宮中央大陣上盤踞的黑影嘎嘎地笑著,他坐下的陣法迴路中明顯又充盈起更多赤紅鮮血,圍繞在大陣上不斷流淌,妖異的紅芒照亮了黑影的面龐。
那是一個枯稿的老人,鬚髮如同榕樹的根鬚,粗獷地盤曲在老者乾瘦的身體上,而老者的身體,簡直與地穴外那些被吸乾鮮血的屍體一模一樣,沒有骨肉,只有包在骨架上的一層粗糙老皮。
如果不是那乾癟的唇中還能發出沙啞的聲音,與死物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當年……我為了得到你,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進入地宮深處,怎麼知道你是個妖物!與我同行之人悉數死亡,只剩下我一人勉強活下來,卻被你束縛了雙腳,陪你在這陰暗的地穴內耗盡陽壽萬年!”
老者乾枯的手指向黑暗大殿前的虛空一指,層層黑影被破開,居然從黑暗中出現一座玲瓏的高臺!
高臺上放置著一枚琥珀色的獸卵,在老者指風接觸獸卵的那一刻,空氣中頓時散發出陣陣讓人心曠神怡的異香,獸卵上盪漾起旖旎的而唯美的波痕,像是極北冰川那廣袤的夜空中時常出現的七彩極光,絢爛得讓冰雪綻放,狂風停歇。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卻比太陽炙熱。
那是……一枚真的猊卵!
強大的威壓,無聲述說它的不凡。
“我恨啊!”指著那枚夢幻般的獸卵,乾癟老人咬牙切齒。“明明就差十步,差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