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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卻再沒有提及關於她要尋親人的話。

回到屋裡,張小蝶遣開了丫鬟,收拾了兩套男子衣裳,將銀票放妥切,就等著夜深人靜悄然離去了。

不是她不想告別,而是離別的滋味太難受,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哭,而這麼一哭句容易露餡,她不想連累這麼他們……

揉了揉發澀的雙眼,她留戀的看著生活了近四年的地方,回想著在這裡的點點滴滴,上一世她活了26年,可卻細細想來不曾有過一天精彩,而相反,重生在這裡近四年,卻是點點滴滴、時時刻刻都那麼值得回味。

看著桌上盤子裡擺放著的碎瓷片,那是秋言送來的,前幾天她打碎了秋言喜歡的骨瓷茶壺,偷偷溜走後,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在晚間時分,丫鬟用茶盤端了來,只說是小姐讓她修補好。

看著那碎的零落的瓷片,張小蝶暗暗擦汗,只應著,卻是幾天不敢下手,而之後,秋言就威脅她,若是不修好就要在她菜裡下瀉藥,前日,秋華勝派人送來一瓶藥,說是能黏上瓷片的……

沒事和秋言鬥嘴、相互捉弄,好的時候能秉燭夜聊,不好的時候吃飯都要乾瞪眼,不僅如此秋言還總是喜歡以自己是姐姐的身份教育她,提醒她,雖然大多時候秋言都有監守自盜……這樣的日子真的有滋有味!

如玉一般美好的秋華勝從來話就不多,卻總是在她最需要幫助時伸出援手,雖然總說愛叫她丫頭,看似輕視的意思,可她卻能感受到那份將自己當作****的情愫蘊含其間,這一切,她真的很享受。

淚水,悄然滑落,滴在那瓷片上,她小心翼翼將瓷片拿起,揭開藥瓶,蘸了藥水……

就要修補好了,卻怎麼也找不到最後一片,那茶壺的腰部生生缺了個口。

“唉……看來就如茶壺,我欠你們的,怕是一輩子也還不了,若我還能回來,就再不離開了。”

屋裡傳來她微微的嘆息聲,望望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萬籟俱靜,拎著小小的包袱,張小蝶跨出了這個令她升起無限留戀的屋子,天空淅淅瀝瀝飄起了小雨,冷颼颼的風吹在她單薄的身上,以前這時候,秋言又會罵她沒死活,身子不好就該多穿衣裳……

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浸潤了雙眼,忙深深吸了口氣,冰冷的空氣令她清醒了不少,不能留戀,若不果斷,受到傷害的就是秋華勝和秋言!

單薄而嬌小的身影毅然投入那無邊的黑夜之中……

秋家的內院,沒有一個角落是她所不熟悉的,她憑藉著記憶,摸黑到了後門,有婆子在那裡守著,她走了過去,依舊是一臉甜美的笑容,“張婆婆,秋姐姐讓我出去將這個包袱給一位故人,這可是瞞著秋哥哥的,你別聲張,我出去會就回來。”

秋言向來做事不按理出牌,院內的丫鬟管事也都見怪不怪了,現在聽說是讓張小蝶送個東西出去,又見她一身少年郎打扮,與名聲也有保障,那張婆子也不懷疑,忙開了門,還問需不需要叫人陪著她出去之類,張小蝶忙笑著搖頭,只說那故人就在巷子口,送出去就回來。

張婆子又囑託了幾句才讓張小蝶出了門,而張小蝶剛才確實沒有說謊,還真是有人衚衕口候著她,那是司馬家的馬車,回來前就同她說好,晚上子時在後院巷子口等她。

車伕見是張小蝶忙上前行禮,正要問候,張小蝶卻做了噤聲的動作,車伕忙點頭,靜靜候著。

不敢回頭,不敢看那屬於她最美好時光的地方,抬起小手掀開了車簾,一頭鑽進馬車,卻不料,車裡坐著司馬烈,她楞了下,暗暗好笑,司馬家的人還真是重視她,這幾年他去司馬家的次數也不少,可卻僅僅見過一次背影,聽司馬炎說了才知道那是他傳說中的大哥司馬烈,可這次,出場次數還越發的多了……

他目光冷漠,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只對外面車伕說:“走吧!”

張小蝶被他那輕蔑的態度和冷傲神情惹毛了,立即收起滿腹的惆悵,挺直了脊樑,像只要打架的小母雞,清麗的小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笑意,似譏諷,似打招呼。

“張疊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何需大人親自過來接,又是風又是雨的,大人身驕肉貴,小心風寒,或是閃了腰!”說話間,那小臉適中帶著笑,一說完就不問自取地拎起了茶几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杯熱茶,握在手心取暖,完全不在意他的回答,或者說他的態度,

老孃已經上了你們家賊船了,別欺負我小什麼都不懂,任由你們家的狐狸擺弄,黃鼠狼給雞拜年,早看出你們家的人沒安好心,上次說的那兩條,她要是信了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