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夏天農低低道,“你願意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是你不要跟曉雪說了吧”給我多少留點面子,好不好?”
夏天農放下自己市委書記的架子和威嚴,低著頭軟語款款石青面前討饒,石青太瞭解他了他能做到這樣,已經屬於不易了。這就是他認錯和悔過的表現了。
如果逼得他緊了,他肯定會咬著牙走上極端他不願意離婚。但如果”,這個婚肯定離定了。
“過兩天,我要去天南找劉芳談一談。”石青的神色變幻著,良久才淡淡一笑,“其實,這麼多年了,夏天農,我一直想跟你說一句話,你們兩個,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相信,你們兩個永遠走不到一起。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縱然我們離婚,你們還是有緣無分。”
“劉芳這個,女人太自我,在她的眼裡,家庭和婚姻以及男人什麼的都是工具,都在她的個人利益之下。
“別看你們好像感情挺深的一。當,如果你成為她前途的障礙。她會毫不客氣地一腳將你踢開你信不信夏天農?”石青的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嘲諷,“而我則不同,我的眼裡,老公、女兒和家庭始終是第一位的,你們是我的全部,我會拼盡生命去呵護這一切。而事實上,我石青這幾十年來的全部身心也都給了你們父女兩個!”
“夏天農,我沒有要打擊你、翻老賬的意思。但是你摸著良心想一想,如果沒有我們石家、如果不是我厚著臉皮利用我石家的關係到處給你鋪路,你當初能起來嗎?”
“你再想一想,這些聳,我可有什麼對不住你們父女的地方?為了你的前途,我提前內退了,我失去了工作,只留在家裡做一個家庭父女”女兒上大學了,結婚了。離開了我們,在我的生命裡,就只剩下你一個人!我的全部生活,都在圍著你轉悠!”
“所以,這些年與你同甘共苦的、最後守在你身邊的、仍然還會陪你走下去的,註定是我,始終是我,永遠都是我!”
石青靜靜地說著,眼圈泛紅。神色凝重。
聽著妻子聽起來很平靜其實並不平靜的“傾訴”想起兩人幾十年來相濡以沫的感情。夏天農百感交集羞愧難耐。
他有些詫異、有些愧疚地望著眼前這個看了幾十年的枕邊人,突然覺得石青有些陌生這還是那個一向看起來有些小市民”味道的老婆石青嗎?
她竟然對劉芳瞭解得如此之深!她心裡竟然是懷著如此深重的心思”
想起這些年這個容顏逐漸衰老、韶華不再的女人,日復一日默默打理和經營一個家庭的付出和辛苦。夏天農心底的柔情驀然泛起,只是同時泛起的還有更加濃烈的羞慚和愧疚。
門外。
夏曉雪將耳朵伏在門框上靜靜地聽著,突然間她淚流滿面,抽*動著肩頭迅速回身撲進安在濤的懷裡小聲地哽咽起來。
安在濤緊緊地擁抱著她,默默地撫摸著她的後背,也沒有出言寬慰。他心裡明白,此時此刻,對於夏家的這夫妻父女母女三人來說。需要的不是語言,而是情感的梳理。
果然如安在濤所預料的那樣,因為夏天農“夜不歸宿”和一根女人的頭髮而導致的風波就此煙消雲散,一切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石青照舊在廚房裡忙碌起來,準備著豐盛的晚餐。其實為了女兒和女婿來。她這兩天早已準備了不少東西。況且。現在還是春節期間,家裡的吃食什麼的也不缺乏。要是以夏天農的意思,要出去找個飯店吃飯算了。但石青卻不肯。堅持要讓女兒女婿嚐嚐自己的手藝。
中間,夏天農的秘書來了家裡一趟,給夏天農送了一些檔案過來。見到安在濤,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早就聽說夏書記的女婿年輕有為,在房山市已經是市長助理政績斐然,夏天農的秘書韓古一見安在濤就深深地打量著他,雖然心裡有思想準備。但見安在濤是如此年輕。他心裡還是吃了一驚。
人比人氣死人啊。人家夏書記這女婿比我還小吐歲,但人家已經副廳級幹部了看這架勢,將來的前途無量啊!
韓古懷著巴結的心思刻意跟安在濤多說了兩句話,這才恭謹地道別離開。以安在濤如今的身份。他焉能將一個秘眼裡,對於韓古的刻意“討好”他只是淡淡一笑也沒放在心上。
而夏天農則還是那副沉穩淡定的“岳父大人架勢”跟安在濤坐在客廳裡一邊抽菸一邊說著一些官場上的閒話。
而夏曉雪,則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她本想去廚房幫忙,但卻被石青給攆了出來,嫌她笨手笨腳的老是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