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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誠地問道:“大叔,這兒這麼荒野,缺吃少穿的,你們的日子怎麼過啊!”

跛腳漢子朗聲一笑:“這裡雖然荒野,日子過得也很清苦,可巴依、伯克以至官兵都不敢到這兒來,我們可以不受欺壓”自由自在的過日子,這塊又荒又險的草澤也就變成我們窮哥兒們的福地了。”

春雪瓶不禁想起她和母親在天山深處苦度索居的那些日子,似覺和這些人有著相近的地方r又覺得和他們全然不是一樣。相近之處是那兒過得也很孤獨和清苦,甚至比這兒還更悽清,她母親似乎也在躲著什麼;全不一樣的則是,她卻從沒在想到過有誰敢欺壓她母親,她也從沒有怕過誰來。她和他們之間究竟有無相通之處,春雪瓶一時也弄不清楚,只感到一陣莫名的悵惘情緒襲上她的心頭。她告辭了那些漢子,又隨著蓮姑向山崗那頭走去。二人轉過崗尾,蓮姑指著緊靠崗尾處的一座土包對春雪瓶說道:“這就是達美姑姑的墳墓。”春雪瓶來到達美的墳墓前站定,見墳前並無石碑,只長著兩棵一人多高的柏樹。在兩棵還不到碗粗的枝幹上,各刻著一行歪歪斜斜但卻很醒目的字型。春雪瓶注目一看,一棵樹幹刻的是“達美之墓”四字;另一棵樹幹上則是長長的一行:“艾彌爾親手葬達美於此。”春雪瓶看後不覺低下頭去,心裡只感到一陣陣難言的悽楚。她又想起了那頂破舊的帳篷,耳邊也響起了羅大伯在講述達美之死時那悲愴的話語。

蓮姑指著那兩棵柏樹說道:“這兩棵樹是艾彌爾叔叔親自從阿拉山口上挖來,又在這兒親自把它栽上的。他每次從烏倫古湖來,都要到這墳前來默默地坐上很久很久。”春雪瓶低下頭靜靜地站了一一會,才泫然說道:“將來艾彌爾叔叔死了,就照他的話辦,把他埋在這兒吧!”春雪瓶和蓮姑一道從草澤裡走出來時,她在這短短半天裡所看到的和聽到的,都使她去苦苦地思索,她好像突然長大了許多,也好像突然明白了許多她從未想過的事情。因此,儘管蓮姑在她身旁不停地說這問那,可她都很少應聲,只低頭沉思。默默地想著,在快走到木柵門前時,拉欽的兒子達奇一下子從木柵門裡走了出來,手裡抱著個大西瓜,向著蓮姑嘟嚷道:“你跑到哪兒去了,害得我四處尋找?”

蓮姑微紅著臉:“我陪雪瓶姐到草澤裡去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達奇瞅了春雪瓶一眼,仍對著蓮姑說道:“這是我地裡早熟的頭一個瓜,我娘要我抱來交你送給春姑娘,請她嚐嚐咱們村裡自己種的瓜。”他說完便忙將手裡的瓜遞到蓮姑面前。蓮姑卻不伸手去接,只瞅著他打趣地說道:“瓜既是送給雪瓶姐的,眼見雪瓶姐就在你面前,你不親自送給她,卻要我來轉個手,有這個送法嗎?”蓮姑說完話,不禁吃吃地笑了起來。

達奇被蓮姑笑得漲紅了臉,一時不知所措,便將西瓜往地上一放,難為情地說道:“我孃的實意是送給雪瓶姑娘和你一同吃的。”

蓮姑滿臉高興地從地上抱起瓜來,說道:“多謝你孃的美意,這瓜就留給雪瓶姐一人慢慢吃好了。等你地裡其餘的瓜都熟了我再來吃也不遲。”

春雪瓶忙對蓮姑說道:“這麼大隻瓜,咱倆就一同吃吧,別辜負了拉欽大娘的一番美意。”她又轉過臉來對達奇說道:“達奇哥,回去代我向拉欽大娘問聲好,說我雪瓶謝領了。”說完便拉著蓮姑向木柵欄走去。當她二人跨進木柵欄門已經走了三十來步遠了,達奇又從木柵門外面跟了上來喊住蓮姑,說道:“下午太陽斜掛阿拉山頂上時,大夥約我在湖邊樹林裡練武,問你來不來?”

蓮姑偏著頭:“誰叫你來問的?是小黑,還是查牙子?”達奇顯得有些尷尬地:“不,不是他們。”

蓮姑噗哧地一笑:“那麼就是你在問羅!”達奇的臉又一下紅了起來,囁囁地說道:“你來不來呢?”

蓮姑爽快地:“來。一定。”

達奇這才高高興興地跑開了。

春雪瓶不禁想起她小時候和達奇、小黑等人打架的事來。那時,在男孩子們中,達奇個頭最大,力氣也最強,他每次總是充當馬賊的頭目,而她總是玉帥,站在她這邊的人雖然最少,有時甚至就只有她一人,但她憑著自幼母親傳授她的拳法,總是每次都佔上風,打得那些孩子們鼻青臉腫,奈何她不得。春雪瓶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景,猶覺歷歷在目,心裡也樂滋滋的。她聽達奇告知蓮姑說當年經常和她打架的那些夥伴們今天下午要去湖邊練武,便問蓮姑道:“你們也在練武?”

蓮姑:“不練怎行!說不定哪天阿拉山口那邊的部落也會侵犯過來的。羅大伯說,禦侮要有本領才行,不然,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