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觀的經理夫人喝止住:“小菲!”
“姑媽,這種表子你跟她客氣什麼!”“罵誰表子啊你,你才是——”吉吉一聽火更大,眼看就要罵回去,孟潔忙摁了摁手臂上她扶著的手,轉頭對經理夫人說:“不管您信不信,我什麼也沒做。”經理夫人還是沒說話,只高深莫測地看著她又看看自己的丈夫。孟潔懂得她的意思:“我辭職不是因為心虛,是不想攪合到這些是非裡去。經理的誤會是他自己的事,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也沒做,誰想往我身上潑髒水都不行!”一番話說得經理夫人臉上終於現出了怒意,也讓經理一張老臉紅了個透,偏偏旁邊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還不知死活地咕咕噥噥:“當然沒有表子會承認自己是表子!”孟潔目光直射過去:“年紀輕輕的說話尊重點。”“敢做還怕人說啊?” “我做什麼了?你看見了?你家長沒教過你沒刷牙就不要張嘴說話麼?”
“你!”“滾開!”吉吉徹底怒了:“你再上來我不客氣了啊!陳贊,你們都死了?出來幫忙!”
本來在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的陳贊聽見吉吉這一嗓子,連忙跑了出來,經過經理身邊的時候好歹還陪了個笑臉,走到那個囂張的女孩身邊則一點兒面子不給,伸手就給推開了,攙住孟潔另一邊的胳膊:“走,我給你攔車去。”孟潔也不再理會身後的一堆爛人,忍著腰上的劇痛一步步地向下蹭,心裡只一個念頭:別的她不會,辭職信是寫過的。
秦爽這兩天有點兒焦頭爛額
秦爽這兩天有點兒焦頭爛額。公事上,手底下這些人全他媽窩囊廢,什麼都搞不定:最難纏的是一加拿大的中間商,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自稱來過中國多次,是一中國通。通?通他咋不知道中國這兩年什麼都漲價了呢?原材料、海運費,那漲勢是噌噌的,匯率偏偏又在往下跌。他以為他們願意三番兩次調價啊?說什麼不好跟他手頭英國的那幫奸商交待,咱中國人就是好欺負的了?他秦爽做的是公司不是慈善,你中間商要賺錢,我更要賺錢了!不調價讓他喝西北風去啊?私事上,那天到底有沒有說服他老孃,秦爽心裡是一點底兒都沒有。為防著他老孃背後再搞些小動作,他只能對公事那邊遙控指揮,自己幾乎24小時不離地守著老太太盡孝道:幾天下來,開著車拖著他老孃把個不大的XX 轉了個遍,吃的玩的一樣兒沒落下。可就這樣也還沒討倒好,他老孃說了——“我這把年紀了,還想著什麼吃的玩的,你去做你的事兒是正經。防我?還反了你了還!這兩年放你出來沒管你就真當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到處亂飛?你有你的想法,我們也有我們的主意。行,我知道你不願意我在這兒,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我走。”倒是真乾脆,前前後後不過三四天,又坐上飛機回去了。但秦爽懸著的一顆心卻沒放下,老孃老頭的本事他知道,其實人在不在這兒根本不重要,要想玩他,隨時可以。思來想去,秦爽還是覺得,與其在他老孃老頭身上下功夫,不如早跟孟潔打招呼,只要孟潔那裡整明白了,以她的倔脾氣,他老孃老頭要打擊她還是挺有難度的。想明白了,秦爽一點兒工夫都不耽誤,立馬開車回家找人。第一天給他老孃送機回得晚,一看孟潔屋裡燈都熄了,想著人睡了,沒打攪;接下來的白天公事繁忙,飯都沒顧上吃一口,更別說找人了,折騰到夜裡兩點才回到小區,那屋裡自然是沒燈的,於是又多等了一天。看著兩天當中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手機,他心裡就有點兒氣:這次他態度這麼好,主動接機又幫忙訂飯,怕她嫌煩他給她送到地方兒之後還自動消失,看在他表現得這麼好的份兒上,孟潔最起碼也應該表個態吧,就這麼把他晾著算怎麼回事兒?轉念又一想,看看你,又急了不是?怎麼就那麼小氣,那天送她去孟麗家的路上她皺眉皺成那個樣子,也許真是那邊碰上什麼大事兒,忙起來沒顧得上你,你這就唧歪上了,沒出息。就這樣一邊兒怨孟潔一邊兒罵自己,好不容易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消停了,秦爽忍不住了,撥通了孟潔的手機。“喂?”“你想好沒?咱總不能就這樣耗著吧?”“……這兩天我有事,過了這段兒我抽空再和你說。”難得孟潔這次沒什麼火氣,秦爽卻反常地覺著彆扭,想想又不由對自己好笑——長期被孟潔欺壓慣了,冷不丁被她待見一次,自己倒不適應了。心情當然還是好的,於是控制不住又得寸進尺:“行。不過也不用避不見面吧,好歹咱現在也是鄰居啊,你就當敦親睦鄰還不行麼?”“秦爽——嘶!”那邊孟潔正要說什麼,猛地抽了一口氣,秦爽聽出不對,忙問:“怎麼了?”
“你家裡人呢,怎麼都沒個人照顧?腰扭傷了也不能總不動喚,你看看這兒壓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