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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寧洋問他怎麼了,他也只是說:“沒有,我怕你做噩夢。”

寧洋一愣,四年前他和文漠頌分手,又知道了母親就是他的繼母之後,寧洋就搬回學校住,那時候他在讀碩士。李子忱就已經和他認識,並且是住在他隔壁。

他每天用繁忙的課程,緊張的學習,成堆的書本壓抑自己,夜裡常常會做噩夢,然後驚醒,舍友也很不滿。李子忱知道了之後主動和舍友換了宿舍,自己和寧洋同處一個屋簷之下。每次只要寧洋做噩夢,他都會叫醒他,像安慰孩子一樣去哄他。

他沒有把寧洋當過女人,也沒有嘲笑過他。寧洋那時生病了,也是他陪著一起治療。

寧洋的痛,他知道。寧洋心裡想什麼,他也知道。

聞到他一身的酒氣,寧洋問道:“你喝酒了?醉了?”

李子忱搖頭表示沒有醉,他現在清醒得很。他靠在沙發上,問寧洋說:“你辭掉輔導員了?也不代課了?”

“嗯,昨天才處理完。你呢?”

“我把研究報告交了,接下來可以清淨一段時間。”

寧洋躺著,手去摸他的耳朵,說道:“你的耳根子有點軟。”

李子忱低低地笑了,繼續和他說話。“畢業後還是打算留在學校嗎?”

“不了吧……說實話,我之前想要留在學校裡,是因為覺得住宿舍比較讓我安心,而且自己還不用花錢去租房子,現在的房子都貴的要死。”

寧洋笑著說:“現在不一樣了,我不當輔導員了,肩上沒有了這個重擔子,連責任感也沒有了,感覺很輕鬆。而且我也有家了,雖然只租了兩年,但是我累了的時候,還是有自己的家可以回了。”

李子忱閉著眼睛笑,任他摸自己的耳朵,也不說話,就這樣靠著。

寧洋憶起他以前的家,有兩個,一個是和爸爸的家,一個是和文漠頌的家。

他和爸爸的家裡總是飄著一股藥味,是他熬中藥時留下的,揮散不去。那時候他每天放學,就會去打工,很晚才會回家,爸爸偶爾會等他回家再睡。當他回家的時候,爸爸會微笑著對他說:“兒子,你回來了。”

雖然每天很辛苦,但是他還有爸爸,他還有家。寧洋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每天晚上開門之前都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害怕開啟門之後,迎接他的會是一具冰冷的身體。

不過幸好,爸爸走的時候,他就在身邊。靜靜地拉著他的手,看他寵愛的目光,以及逐漸蒼老的容顏,和最後緩慢閉上的眼睛。

寧洋陷在回憶裡不能自拔,眼角的溼潤讓他閉上了眼睛。李子忱也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對他說:“你還有我。”

“我還有你……”

李子忱突然爬上沙發,把他壓住,緊緊地抱住他。寧洋咋了一跳,睜開眼,李子忱就看見了他順著鬢角滑落的淚水。

“怎麼哭了?”

“我沒有哭。你喝醉了,還說沒有,你好重,壓疼我了。”

李子忱眯著眼睛,呼吸漸漸放緩,慢吞吞地低聲說道:“我很累,我想睡覺……”

“睡覺回房間去,喂!你別壓著我。”

寧洋推不動他,自己剛剛醒來,渾身軟綿綿的,而且還餓著肚子。

他苦不堪言地說道:“我想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路過的時候,請留下小腳印吧╭(╯3╰)╮

☆、14

李子忱壓著寧洋在沙發上睡了一夜,隔日清晨不小心摔到地毯上,才清醒過來。寧洋很早就醒了,被他壓著一整夜,餓著的肚子也沒有餵飽,此時有氣無力,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哼哼。

“我好餓……我都一天沒吃飯了……”

“我知道了,請你去吃早飯。”

寧洋不動,說自己沒有力氣起來,連刷牙也沒辦法了,李子忱只好去買早點回來給他吃。寧洋使盡力氣起來去刷牙,看著鏡子裡那個憔悴的自己,楞了好一會。

明明很嗜睡,眼底卻帶著濃重的疲憊感……

寧洋吃完早飯後就趴在沙發上不動了,他不想出去找工作,找了幾天都找不到。李子忱摸摸他的頭自己出去找了,他們就快變成守著高檔的房子卻要被餓死的懶人了。

在沙發上想了很久,無奈之下,寧洋只好做回老本行,去給雜誌寫稿或者寫少女文學。

他給以前接稿的同學打了電話,說可以繼續幫他們寫作。

那同學很高興,給他的郵箱發了一份材料,讓他寫一本面向中小學生的青春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