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芳樂觀好動的性格感染了蘭,蘭漸漸和三人熟了起來,不似開始般拘束。
寒芳親切地喚她:“蘭兒!”
蘭兒告訴她:“我喜歡擊築,讓築清脆的聲音包圍著自己,只有那時才不覺得空虛。”
寒芳說:“那你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多交些朋友。”
蘭兒笑的酸澀:“女人是不可能有朋友的,女人只有丈夫。只有男人,才能交朋友。”
寒芳心裡一顫,拉著蘭兒的手親熱地說:“我們就是朋友!”
蘭兒的笑容裡有了充實,眼睛裡不再只是空虛,輕柔地說:“有朋友的感覺真好!”
寒芳看著美麗的蘭兒,柔弱的讓人心碎。她把蘭兒摟在懷裡,柔聲道:“朋友就像生活裡的陽光,生活沒有陽光怎麼可以?我們以後就是彼此的陽光!”
蘭兒趴在寒芳溫暖的懷裡,美麗的的臉上也彷彿有了陽光。
天氣漸漸暖和,風吹到臉上已不再刺骨。
天一暖和,來光顧豆坊的人也多了起來。浩然、寒芳、高漸離三人簡直忙得腳不離地。
蘭兒被晾到了一邊。儘管,每次寒芳路過院內都會喊一嗓子:“蘭兒,你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可是這個馬上,不是整整一上午,就是整整一下午。
午飯時間,顧客不多。三人累得東倒西歪地坐在地上,喘幾口氣。
蘭兒羨慕地說:“看你們天天如此充實,不似我這般無聊,真羨慕!”
寒芳伸直腿坐在地上,儘量讓自己放鬆,雙手撐在身後苦笑說:“蘭兒,你這是坐著說話不腰疼,這山望著那山高。”
蘭兒眉頭微蹙。
寒芳又說:“我還羨慕你呢,天天多悠閒自在。”
蘭兒優雅地笑笑,笑容孤獨寂寞。
寒芳不止一次想,她究竟是什麼人呢?每次問她,都是低下頭黯然說:“我是一個苦命人。”便不再作答。
午飯剛罷,門外就又有人叫嚷,要買豆腐。
天哪,大中午還有人,還讓不讓人活了?寒芳拖著步子走到外面,抱怨最近不少人把豆腐腦當成午飯吃了。
豆腐腦被人們當成主食後,寒芳等人更是忙得不亦樂乎。門口的簡易几案由三五張,變成了十幾張。有人乾脆站著呼嚕呼嚕一喝走人。
“浩然,快!三號桌!”
“漸離,五號桌的好了!端過去吧!”
“浩然,怎麼不來端,快點……”
寒芳不停地指揮,浩然和高漸離忙進忙出,三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春天般的笑容。
“快!浩然,浩然!快把十號桌的端出去,不然涼了!”寒芳跳著腳高喊。
蘭兒站在院內歪著頭,已經看了很長時間。她看三人忙得滿頭大汗,聽寒芳喊,抬頭看浩然根本抽不開身,猶豫了一下,鼓足勇氣走上前去,優雅地端起托盤向外走去。
蘭兒端著托盤走到豆腐棚,本來熱鬧的豆腐棚內,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人們看著一個絕世大美女,拖著托盤款款走來。
蘭兒美目轉動,穿梭在人群中尋找十號几案。
高漸離發現大家突然靜了下來,目光朝一個方向集中。順方向看去,見蘭兒端著托盤走來,迎上前去:“你怎麼來了?還是我來吧!”
蘭兒微微一笑:“讓我也試試,坐著無聊。”她這一笑,不知道勾去了在座多少人的七魂六魄。
寒芳發現蘭兒也加入了工作中,本想制止,一看蘭兒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不由一笑沒再幹涉。
忙了一天,傍晚寒芳關心地問:“蘭兒,今天累不累?”
蘭兒小腿已微腫,即使疲憊不堪,還保持著優雅的坐姿。她輕輕點頭,鶯鶯道:“累!但是,我知道了,什麼是充實。”
寒芳心疼地說:“實在累就別做了,我們大家看著都心疼呢。——對吧?”轉頭問正在不斷揉腿的浩然和高漸離。
浩然和高漸離忙附和著點頭。
“這點累不算什麼,我以前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後來……”蘭兒黯然低下了頭,淚光盈盈。
寒芳已經或多或少知道了些蘭兒的故事,她嫁給了一個有錢有地位的人為妾,可是這個人幾年前死了,她成了一個寡婦。原本在這個時代,寡婦是可以再嫁的,沒有人會歧視,法律也允許。可據說,蘭兒嫁的這個人地位太特殊,無法再嫁。唉!紅顏薄命,可憐要孤獨到老!
錦衣玉食又怎麼樣?用青春作代價,這個付出太巨大!寒芳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