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嬴文、嬴武來了。
嬴武手裡提著一罈美酒。
嬴文懷裡鼓囊囊的,似乎揣著什麼。
嬴武放下美酒,倒坐在地上,喘了幾口氣說:“路好滑,好難走!好幾次都差點把酒罈摔了。”
寒芳看嬴文捂著鼓鼓的胸部,問:“你懷裡揣的是什麼?”
嬴武搶話:“我哥在路上撿了一隻快要凍死的狗。”
“真的?我看看。”寒芳好奇地說。
嬴文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隻毛茸茸的小狗。小狗黃黃的小短毛,渾身還在瑟瑟發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只有尾巴尖偶爾掃動一下。
寒芳把小狗輕輕接過來,喜道:“呀!好可愛。”
嬴文輕輕說:“剛才在雪地裡看到它,好像快要凍死了,覺得挺可憐,就撿了回來。”
“哦?沒看出來你還挺有愛心的?”寒芳打趣道,“我以為你只會擺譜呢。”
嬴文斜瞄了她一眼,徑自坐下。
寒芳轉身對浩然說:“浩然你看看,好可愛——還在發抖,要不你去升盆火端過來?”
浩然笑著出去準備。
炭火升起,屋內溫度驟升。
嬴武倒了四碗酒:“天好冷,喝點酒暖暖身子。——要不給小狗也來點?”
“去你的!自己喝吧。”寒芳抱著小狗推開酒碗,給了他一個白眼。
嬴武看著這個有點女人姿態的白眼,不覺一愣,放在唇邊的酒也忘記喝。
小狗漸漸暖和過來,將它放在几案上,它睜開黑溜溜的眼睛,怯生生晃悠悠走著,小尾巴來回擺著,十分可愛。
四個人圍在几案旁興致勃勃地看著。
許寒放更是喜歡的不得了。一會摟著小狗親一親,一會兒抱著小狗晃一晃,時不時再看看浩然,對視而笑。
嬴文嬴武二人不時地看看寒芳。嬴文深邃的目光一閃一閃,嬴武卻呆呆傻傻的偶爾緊鎖眉頭。
幾碗酒下肚,幾個少年都不勝酒力有些微醉。寒芳從不飲酒,所以滴酒未沾。
酒半酣。
嬴武突然道:“時間過的真快,一晃又是一年了。”
嬴文微笑一下道:“是呀,快到你的生辰了,高興吧?”
嬴武嘻嘻一笑說:“是呀,是呀!高興!”
寒芳彎腰把小狗放在地上任其自由地跑著,轉臉說:“過生日有何可高興的?又大一歲,我就不喜歡過生日,越大煩惱越多。”
嬴文笑道:“他是急著想成家了,一到十六歲就可以成家了,他的理想是姬妾成群!”
寒芳撇撇嘴,不滿地說:“切!你們男人都這樣,都是如此花心。”
嬴武翻著眼睛道:“咦?你光說我們,難道你不是男人?”
寒芳意識到自己失言,沒有理他。
嬴文出來打圓場:“好了,小弟,到時候你想要幾個就幾個,好吧?”
嬴武的臉笑開了花,嘻嘻樂道:“哥,這可是你說的,你可要說話算數,不許反悔。——我要好多好多美女。”
寒芳心生厭惡。仗著有些臭錢就拽成這樣,把女人當成了玩物?她突然想起了蘭兒,憤然道:“你這種人最可惡!”
嬴武莫名其妙:“我怎麼了?”
寒芳耐著性子沒有發作,道:“你一顆心能分給那麼多人嗎?應該一心一意才對。”
嬴武道:“我這樣就可惡了?男人哪個不是妻妾成群?”
寒芳強忍著奚落道:“你一個人霸佔那麼女人幹什麼?不怕累死你?”
浩然和嬴文知道寒芳是女人,沒想到她能說這麼露骨的話,都是一怔,傻傻地看著她。
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得意忘形,嬴武傻乎乎還在說:“哈哈,女人如衣服,不喜歡了就換……”還沒說完,寒芳已經憤怒地把一碗酒兜頭倒下,灌了他一脖子。
“啊!——你幹什麼?”嬴武跳了起來,冷得直打哆嗦。
“幹什麼?教訓你這種人!”寒芳毫不相讓。
“你有毛病?”嬴武彎腰抖弄脖子裡的酒水,不停地打哆嗦。
寒芳手快指到了嬴武的臉上,大聲道:“你才有毛病!我告訴你,女人不是衣服,是人!是人!”她怒吼。
浩然和嬴文連忙過來勸架。本來男人妻妾成群就很正常。多個女人共事一夫,女人也沒什麼怨言。不知道她卻為何發如此大的脾氣?
“女人就是衣服!”嬴武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