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向蘇梵曉告辭後,由秘書帶著離開。方烈走了幾步,見牆壁上掛著一幅肖像畫:畫面的背景是一片火焰,一個手執利劍,背生雙翼並穿著一身鎧甲的女神從中躍出,威風凜凜。方烈對畫的優劣沒有多大研究,但她仍是被這幅畫吸引住了。
“這幅畫叫《重生》,喻意著女神頑強的生命力。”
方烈悚然一驚,她望著聲音的來源處,蘇梵曉也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幅畫。方烈這才發現其他人都已經離開這裡了,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她和蘇梵曉兩人。
“你也喜歡女神嗎?”
方烈看著蘇梵曉,遲疑了一會兒,她才說道:
“我對這些瞭解不多。”
蘇梵曉走到她身旁,抬頭望著畫像,讚歎道:
“多美啊。剛強與柔美,聖潔與武力,竟然能如此完美地融為一體。你相信這個世上有女神存在嗎?”
後面那句話,明顯是在問方烈。方烈只是出於禮貌微微一笑,心裡已經覺得自己待在這兒太久了點。蘇梵曉將視線從畫像中的女神轉移到方烈身上,用眼神佔據著對方全部的注意力。
“神是不會來到現世的,因為這是汙穢之地。它們無法與卑賤的人類共存。可是女神不會知道,在她眼中微不足道的人類在盤算著這樣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怎樣才能把高貴的女神永遠留在這個俗世。”
兩人默然對視,方烈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心強烈的不安如潮水般湧出,浸透了她每一寸肌膚。雖然她的身體經過大面積改造,但心理依然與正常人無異。她的恐懼並不僅僅來自害怕身份被識穿,更因為面前的蘇梵曉眼中無法言喻的光芒。忐忑不安中,方烈又隱隱有一絲緊張和一種難以說清的奇特感覺。這種感覺她似有印象,但一時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麼,似乎自己曾經歷過類似的感覺。但她能肯定當時的物件並非如今的這位總督府事務官。
“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畫,不是嗎?”
蘇梵曉這麼說著,又朝她一笑。方烈內心稍平,她希望剛才所看到和聽到的只是一場誤解,她寧願將之解讀為對方是純粹在欣賞這幅畫。於是她說道:
“原來您是位鑑賞家。”
“鑑賞家我可不敢當,只是——完全出自於個人的愛好。”
方烈能明顯感到他的視線又一次落在自己眼中,彷彿在攫取自己的內心。她不願再談下去,說了聲“告辭”後便匆匆離去。走時,她沒有回頭。
在一樓大廳,方烈追上了眾人。遊四方問道:
“怎麼這麼久才下來?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抱歉,有點事擔擱了。”
方烈輕輕地一語帶過,眾人也不疑有假,便一同離去。劉咲心細,察覺到方烈的神情與以往略有不同,呼吸也急促了些。她決定稍後再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一行人步出總督府,走向外圍的停車場。方烈停下腳步,回頭一望。在二樓右側的某處玻璃窗前,也有一個人正望著她。雖然隔得遠看不清此人是誰,但方烈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她一轉身,跟上同伴們離開了這裡。
“你們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回到遊隼號後,等候已久的孫銳便問起眾人在總督府的經歷。亞邁免不了又大吹一番。遊四方狠狠的瞪了阿樂一眼,說道:
“丫頭,要是你下次再亂來,我一定要你好看!聽見了嗎?!”
阿樂誰也不理會,徑自離開。大家知道她一向如此,也不在意。辛然癱倒在椅子上,長吁一口氣道:
“唉,現在只剩下藍鷹了。過了那一關我們就能脫離苦海啦。”
孫銳聞言不禁看了看方烈,不過這個金髮女子沒什麼反應。邢毅顯得很高興,說道:
“負責人,等了這麼多天,總算能熬過來了。我們這一路上還真是經歷了不少事啊。”
劉咲點點頭,這麼多的風波他們都能一次又一次的挺過來,實在是不容易。她想起朋友的慘死,心裡又是一陣抽痛。為了擺脫這種愁緒,她連忙問道:
“去見藍鷹需要預約嗎?”
“不用啦,我們不是有那份總督府的通行證嗎?只要有它,我們就能進入藍鷹的營地見它的指揮官。然後簽了通行證明我們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看著辛然一臉陶醉,亞邁在一旁插嘴道:
“別高興得太早,如果藍鷹的人看你不順眼,不給你簽證,那時候你就只好在這個鬼地方生根發芽囉。以後有時間,我們會回來看你的。”
見他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