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完,就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洗漱,看到蘇瑜滿臉的水,還以為是剛剛哭過了。
老蘇家的事情誰不知道啊,不就是男人結婚了,有了媳婦忘了娘嗎。
可惜蘇瑜這個蘇家的老大不爭氣,管不住弟妹。下面兩個小的也還小,沒工作,還要靠著家裡養。
要是真的分家了,這一大家子可咋過呢。
“蘇瑜啊,你們家還在鬧呢?”
同院子的劉嬸問道。
劉嬸男人是劉梅的叔叔,這次分家的事兒,劉嬸也是在中間添油加醋了。
大院裡其他人也知道,都邊刷牙,邊使眼色看著蘇瑜這邊。
劉嬸笑著道,“要我說啊,這結了婚的,也該有個自己的窩了。你爸媽要是在啊,也是要幫著大志他們安排好的。都說長姐就是媽,你這當大姐的,也該讓讓弟妹。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
蘇瑜忍著沒翻白眼。這人真是把人當傻子呢,啥子長姐是媽,這就是欺負老實人的。她嘆氣道,“劉嬸,還別說,以前我爸媽剛走的時候,大志多懂事啊,說要當家裡的頂樑柱,幫著拉扯弟妹長大。誰知道娶了媳婦就忘了爹媽了。所以說啊,這娶媳婦就要看人品,娶個人品不好的媳婦回來了,這人也變得沒良心了。你說這媳婦的孃家人是咋管閨女的,可別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噗呲——”
有人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連牙膏唾沫都給噴了了一嘴。
再看看劉嬸,早就臉氣的發青了。
她咬牙切齒道,“蘇瑜啊,你這話可真是不好聽。你咋變得這麼刻薄了。”
蘇瑜道,“真話都不好聽,我這也不是刻薄,誰讓我遇到一個刻薄的弟媳婦了呢,不這樣,我那小弟小妹都得去睡大馬路了。劉嬸,你有機會還是幫著勸勸劉梅,要不然這大院其他媳婦都得有樣學樣的。”
其他人頓時臉色都有些不好了。
特別是一些年紀大的,家裡有男娃娶了媳婦的,心裡都捏著一把汗,這要是真的老蘇家鬧成了。自家媳婦不會也動心思吧。
誰家小夫妻不想自己住個單間啊。
蘇瑜也沒管劉嬸孃氣的歪了嘴,嘆著氣就端著盆往家裡走。路上還遇到了老蘇家的人過來洗漱,看到她了,這些傢伙們連個招呼都不打,一看就是在賭氣呢。
蘇瑜也沒管他們,在她看來,這些傢伙就是欠教訓的。
當初蘇瑜一個人養活三個弟妹,蘇大志雖然後來參加工作了,可是剛參加工作就和劉梅處上了,工資啥的都給了老劉家了。結婚都是蘇瑜這邊忙前忙後的,掏錢掏票,結果最後也不念著大姐的好,聽媳婦的挑唆要分家。
至於後面兩個小的,就是典型的被寵成了熊孩子了。蘇小志整天念著不讀書,到處野。大姐管著他,他還嫌棄家裡人管太多。至於蘇琳,就更加不懂事了,一副不知道民間疾苦的樣子,和人家比吃的,比穿的,家裡不給,就和家裡鬧絕食。
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回去,所以對這些事兒都是放任自流,不管不顧。反正自己走了之後,這事兒都是原主自己的事兒,她才不操這份閒心思呢。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現在變成蘇大姐了。
有些事兒,該管的就必須管。
至於將這些人掃地出門,蘇瑜是沒這麼打算的。這可都是勞動力啊。關鍵時刻,還能看家護院呢。
畢竟甭管啥時代,一個單身的女人,和一個家庭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回到家裡,蘇瑜就開始檢視自己的全部財產了。畢竟要在這個地方繼續生活下去,就必須保證自己吃飽喝足,日子過的美滋滋的。
這個月已經買了糧食了,而且之前其他三個還拿了糧票去下館子,所以糧票所剩無幾,只有三斤的糧票,如果去食堂吃現成的,也不夠吃幾頓的。現在才月中呢,可不能為了吃及頓好的就捱餓。
所以一直到自己發工資之前,是不能再去食堂吃好的了。
再看看自家放糧食的櫃子,還剩下十斤大米和三十斤粟米,另外還有一些麥麩和玉米粉。這些都是全家人這個月的供應。
籃子裡倒是還有二兩肥肉,這是過年的供應,被弄成臘肉一直留著,原主平時做飯的時候,都會切幾片放在飯菜裡面當做油水,給弟弟妹妹們補充營養。這就是全家人最寶貴的東西了。
看著這些東西,蘇瑜的心又開始忍不住拔涼拔涼的了。
就算她再怎麼自我安慰,也改變不了這個年代是一個缺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