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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媼相”自己也絕對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

“相爺,梁師成的身世我也已經弄清楚了。”公孫勝見高俅恢復了平靜,這才略略欠身道,“這種事情,相爺與其讓宮中動手。其實不如讓那些市井之徒去查來得迅捷。梁師成的母親曾經是蘇府侍妾,蘇學士貶謫期間,遣散了家中姬妾。此中便有其母。其母再適城東梁氏子,未幾產下了梁師成。後來其母因故被逐。生活無所著落,這才淨身入宮當了閹宦。”他稍稍頓了一頓,又瞧了瞧高俅臉色,突然開口問道,“相爺莫非是隱約聽說其母出自蘇府※以才有所顧忌?”

高俅聞言低頭細思了一陣,突然覺得啞然失笑。自己來到這個年代這麼久,終究還是不免被後世傳聞所累!按照年份推算,蘇軾在元祐年間出任斡林學士風光無限的時候,這梁師成並未上門認親,相反卻淨身入宮,這根本不在情理之中。到了後來得勢之時,其卻處處宣揚自己乃是蘇軾之子。可笑那些士人還因為蘇軾文字得見天日而對其多加褒揚,卻不知道因為朝廷禁絕,蘇軾地手跡早已是千金難求。梁師成靠著自己為蘇軾子的名義巧取豪奪,便不知從中漁利幾何。後世以訛傳訛,遂真以為梁師成乃蘇軾之子。倒也真是可笑。

他朝公孫勝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是我想岔了,你不必顧忌,繼續說。”

“梁師成對於其母遭逐一事異常忌諱。因此從未對外人言,更是從未提過其生身父親是何人,但是據我推算,其為梁氏子應該沒錯,與蘇學士並無關係。此人進宮之後因為略通文字,在聖上即位後調到了書藝局當差,一手字相當不凡,所以雖然偶爾得罪了蔡相父子,卻仍然得聖上另眼相看。相爺,此人既有野心,手段又極其陰毒,確實是一個不容小覷的角色。”

“角色?他縱使再有雄心,僅憑著今次地事,我就能夠置他於死地!”高俅霍然抬頭,面上殺機盡顯,“聖上就算原本愛重他,但是若知道他犯下了此等彌天大罪,恐怕大怒之餘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勝之,此事你可有證據?”

“相爺,人證固然是有,但卻沒有物證。梁師成此人行事極為謹慎,凡事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不說王皇后宮中獲罪的那幾個內侍宮人已經死了,就算他們沒死,憑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為何人所指使,也難以將其入罪。而我送進宮地那個小黃門位分卑微,其言恐怕不足取信聖上。”

“沒有物證”高俅惱怒地握緊了拳頭,轉而想起了阮大猷曾經拿出來的那半方錦帕,眼前突然一亮。”梁師成的筆跡你可有人能仿出來?”

“相爺的意思是”公孫勝的臉色倏然一變,須知自從他遇見高俅開始,對方就從來沒有用過這樣激烈地手段,如今竟然不惜偽造證據,其目的不過是為了一個區區閹宦,這也未必太大張旗鼓了。

“除得一個算一個,梁師成是小角色,但是,我決計不信他一個人能夠有這樣的心計手段,背後一定還有別人!”高俅露出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惡狠狠地說,“擒賊擒王,這一次,我一定要把背後的人揪出來!”

“相爺既有此心,我便去做就是。”公孫勝只是稍稍猶豫便答應了下來,臨走前卻語意雙關地道,“相爺,京中魚龍混雜,若是你和貴人會面,最好知會我先派人‘淨一淨街’。上回相爺出了那家小酒館的時候,便有人意圖窺伺,我已經代為解決了。”

聽到此話,高俅著實心頭大震,但更多的卻是驚怒。公孫勝的話他當然信得過,既然說自己的行蹤似乎有人窺伺,那就絕對不會有假。若是別人發現自己和陳王暗地會面,那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事端。不管怎麼說,陳王都是宗室,不能和大臣有太密切地往來。

接下來的幾天中,除了政事之外,高俅便在暗中悄悄行動了起來。

公孫勝先是設法弄到了和那錦帕式樣相同的帕子,而後又不知從哪找來一個極其善於模仿他人文字地人寫了一通絕妙文章,緊接著又是一陣明裡暗裡的動作。最後,郝隨在一天夜裡悄悄造訪了高府,呆了足足一個時辰方才離去。

過了一月,趙佶的身體終於差不多恢復到了之前的水平,因此自去年十月之後頭一次恢復了大朝會,這自然讓群臣大大鬆了一口氣。然而,政事堂地幾個宰執卻仍舊憂心忡忡,原因很簡單,對於趙佶先前的發病,醫官院的幾個醫官診治的結果都是模稜兩可,究竟是什麼病沒一個人講得清楚,什麼疏於調理勞累過度的廢話倒是一大堆。但是,沒有一個人會相信,讓一個原本健康的皇帝躺在床上休養了好幾個月的病,只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疾。

果然,趙佶病一好,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