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右頰。連連告饒不止。”既然知道有人在查探,你居然沒有放在心上,這還能怪誰?”雖說面上雷霆大怒,但蔡攸的心中卻緊鑼密鼓地盤算了起來。若只是尋常做馬匹生意的人,斷然不會有膽量和他作對,所以說,這批人的背景一定非同小可。那麼,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究竟是衝了代州馬匹生意背後的貓膩而來。還是直接衝著他蔡攸而來,抑或是,根本目標就是蔡家?
想到這裡,他心中更是一緊,當下也懶得再理睬地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狠狠瞪了一眼後便聲色俱厲地發話道:“我再給你一個將功贖罪地機會,立馬回代州把先前那批人的底細查出來,不管他們是留在那裡還是離開了,總之,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你也得把這些人的底細揪出來。否則,我活扒了你的皮!”
那中年男子眼見有了寬限,心中登時大喜,叩頭拜謝後便連滾帶爬地奔了出去,而蔡攸則站在原地呆呆地出了神。
當日那麼年富力強的蔡京,如今卻時不時地會犯倦,一天處理政事不能超過四個時辰,長此以往,政事堂的事情遲早會被人把持。而他眼下雖然聖眷尚好,無疑卻比不得高俅,這麼一來,將來即使能夠子承父業入了政事堂,只怕也要屈居高俅之下,如今的情勢只怕就要顛倒一下了。
可是,只不過是機緣巧合的差別,為什麼他就一定要認輸?高俅自商人起家,家底豐厚,為朝廷獻計也是屢屢在擴充國庫方面,而他同樣亦可以做到,這一次代州的事情便是最好的試點!
那多出來地兩成利潤,以後朝廷可以抽一成半,而他可以取其中地一成,只要馬匹生意一直延續下去,這便是取利的一大手段,而誰能說他蔡攸沒有腦子?然而,事情還未成功,就突然被种師道橫插一槓子,如今說不定奏摺已經入了政事堂或者正在路上,豈不是斷了他最好的一條路子?此時,他完全沒有想到,所謂販馬,軍需佔了一多半,所謂地利潤不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父親的人脈他確實可以用,而且不用額外費錢,但是,光是明面上的路子哪裡足夠?這幾年,光是收買宮中的內侍宮女,巴結那些嬪妃,他花費的錢就如同廉似的。可即使這樣,收效依然並不顯著。為什麼高俅偏偏就能走到哪裡別人巴結到哪裡,為什麼偏偏那個小丫頭就能在妃嬪公主中間周旋自如,為什麼連高俅的小老婆也能和兩位貴妃攀上關係?
蔡攸昔日在嬪妃的事情上吃過虧,如今再也不敢在這上頭過於明目張膽,但是,要讓他坐視高俅的權勢蒸蒸日上也是不可能的。那些已經在後宮站穩腳跟地嬪妃他自然不敢去碰,但是,那位耶律貴妃以及即將進宮的高麗公主和大理公主無疑卻是可以算計的。頂著異國公主的名分,即使她們的位分不會超過宮中現有的那兩位貴妃,但是,天子官家無疑是不可能對她們太冷淡的。
可是,這個節骨眼上,為什麼偏偏又會出現彗星!
父親蔡京這些天只能告病在家,冷眼旁觀外面的風風雨雨。而他這個龍圖閣學士雖然仍可以自由出入宮禁,但他卻敏銳地發現,不少人的態度已經改變了∑乎這些人都認為,即使能夠在崇寧五年地星變之後東山再起,但蔡京的年紀太大,這一次肯定是不能捲土重來了。這無疑都是些趨炎附勢的傢伙!
他恨得牙齒癢癢的,卻不敢再亂髮脾氣。如今蔡家的幾個兒子中間,雖然是以他為尊,但是他也知道,下頭幾個弟弟都是不安分的主,嘴上雖然不敢再和他鬧彆扭,但心中未必福氣。而自己這個龍圖閣學士的官職,也不知有多少人虎視眈眈。
“來人,把蔡平叫來!”
得到訊息的蔡平匆匆入了東院,見蔡攸滿臉戾氣,他情知這位大公子如今氣性不好,連忙把腰彎得低低的,畢恭畢敬地問道:“大公子有什麼吩咐?”
“爹爹還在午睡?”
蔡平不知道蔡攸為何明知故問,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答道:“是,相爺說犯了春困,每天下午必定要歇午覺,誰都不許打擾。”說到這裡,他稍稍頓了一頓,緊跟著又補上了一句,“相爺還說,但凡有什麼事,大公子忖度著辦就好。”
蔡攸聞言眉頭一挑,略略點了點頭便擺手示意蔡平退下。直到人都沒了影,他方才冷笑了一聲。什麼事都由他忖度著辦?老爺子打誑語也未必太厲害了,明明是不少事情都有了安排,偏生他這個長子卻不併不知情,由此看來,他這個老子大半輩子的仕途,真正信得過的人卻著實寥寥無幾,連他這個兒子也不例外,只是如今想來分外寒心罷了!
當然,這種事情放在心裡想想可以,他卻不敢當面去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