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他和小嬸分開的時間前後應該不超過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以及,為什麼時渠會和小嬸在一起?
蘇子衿尚未來得及回答,一陣急促、慌亂的腳步聲響起。
一個形容憔悴,體型微胖的中年婦女朝她們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
中年婦女直接越過他們,跑到了那具蓋著白布的遺體面前。
她顫抖著手,一把掀開白布。
縱然屍體高達百分之八十的稍稍,臉部也都是可怖的燒傷,當媽的又怎麼會認不出自己的女兒?
“女兒!
我的女兒!
天吶!
我可憐的女兒。
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對你下如此的毒手!”
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在急診大廳的走廊。
陶夭先是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蘇子衿,又茫然地看了看那具嚴重燒傷的遺體。
這個時候,陶夭的大腦總算恢復了工作。
“青青,你,你沒事?”
陶夭伸手去摸蘇子衿的臉蛋,觸手的肌膚是熱的。
是她自己之前魂不守舍,才會忽略麼顯而易見的這一事實。
“嗯。
我沒事。
如你所見,我只是受了點輕傷。”
這個時候,蘇子衿也猜到了,么么十有八九是出於某些原因,誤會了那具躺在平車上的遺體就是她。
蘇子衿握住陶夭的手,讓她能夠更加方便地感知她身體的溫度。
“青青,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之前明明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是你嚴重燒傷,性命垂危,所以我才會……”
才會把那具從急診手術室推出的遺體,先入為主地以為對方就是青青。
聞言,蘇子衿也是目露驚訝,是醫院通知么么說她性命垂危嗎?
可是她明明只是受了輕度燒傷和軟組織挫傷而已,而已,甚至,只要按時就診和敷藥,她身上連疤都不會有。
“應該是醫院工作銜接問題出了某種差錯,將蘇小姐和那位重度燒傷小姐的資訊弄混了,通知錯了人。”
時渠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
忙中出錯,類似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陶夭皺眉,崇光醫院的人搞什麼?
這種事情都會搞錯。
“不管怎麼樣。
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嗎?”
蘇子衿主動伸手抱了抱陶夭。
因為一隻手受了傷,蘇子衿只能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輕撫陶夭的後背
兩個人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
這會兒陶夭的情緒也有些緩過來了,目光觸及蘇子衿包著紗布的手上,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的?”
還有,那個戴著眼鏡,長得斯文帥氣的男人又是誰?
“說來話長。
我們回去再說。”
儘管陶夭一肚子的疑惑,聽見蘇子衿這麼說,也只好壓下滿腹的疑問
“今天晚上的事,多謝時先生。
我們就先走了。”
臨走前,蘇子衿不忘向時渠道謝。
“蘇小姐言重了。
你對時某有恩,便是結草銜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倒是蘇小姐的傷口,不宜碰水,忌辛辣,洗澡時要格外注意,天氣炎熱,紗布和藥膏最好每日一換……”
話說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些什麼,他笑了笑,“瞧我。蘇小姐自己就是醫生,注意事項肯定我要清楚。是我囉嗦了。”
時渠把手中幫蘇子衿從藥房取來的藥品交到她的手裡。
季明禮上前一步,“交給我吧。”
時渠:“……”
“我替小叔謝謝時先生對小嬸的關心。
時先生有心了。”
季明禮從時渠的手中接過藥品,淡然地道謝。
季家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夫,怕是祖上基因帶著的。
季明禮這話表面上聽著是在替慕臻表達謝意,實際可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時渠如何沒能聽出,這位是在告誡他,蘇子衿如今已經是慕臻的人,他不該再打她的主意?
“季先生客氣了。
據我所知,慕隊目前似乎還沒有跟部隊遞交過結婚申請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