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陶夭打算背水一戰,無論如何不能落入這個尤峰手裡的時候,只見那幾個安保人員忽然讓開一條路,人群當中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男子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揚手就給了尤峰一個巴掌,“逆子,還嫌丟臉丟得不夠?!”
形勢來了個大逆轉。
別說是那幫富二代以及尤峰這個當事人被父親打蒙了,就連陶夭也是一臉懵。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開春以後,雲城的天氣是越來越熱了。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尤父轉過身,用十分謙卑地口吻道,“季少,十分抱歉。都是尤某教子無方,衝撞了季少的朋友!逆子,還不趕緊跟季少道歉!”
陶夭一頭的霧水,她一臉茫然地順著尤父的身後向後看去,因為尤父的遮擋,她什麼都沒能看見。
陶夭歪了歪腦袋,先是白『色』的襯衫進入她的視線,接著是質地講究的黑『色』西褲。
白襯衫、黑西褲,在大部分的場合,這樣的打扮都是再尋常不過的,陶夭卻因為褲腰上那個熟悉的logo心跳驟然漏跳了一拍。
不可能。
季明禮那樣的老幹部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酒吧這樣的地方?
下一秒,陶夭就被狠狠地打了臉。
季明禮挺拔、修長的身形從尤父的身後走出。
到底是躲了對方這麼多天,對上陶夭錯愕的眼神,季明禮莫名地有些心虛。確定對方外表上並沒有可見傷痕便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別看季明禮面對陶夭時有點慫,又容易害羞,在人前卻是一貫地沉穩。薄唇微微抿起,那周遭清冷、矜貴的氣度便令在場大部分的人都清楚地感知到了一種名為氣場的東西。
季明禮冰冷的目光落在徐父的身上,沉聲提醒道,“尤經理。你道歉的物件錯了。”
尤望身體一僵。
尤望手裡還投資了幾個酒店,幾個俱樂部跟酒吧。按說,這麼一個小酒吧,是無論如何都不必尤望這個大老闆親自盯著來盯著的。
這不是聽說梁局的女兒今天在他們酒吧裡訂了個包廂,這才想著親自過來盯著手底下這幫人,以免把那位千金給得罪了呢麼。在包廂裡看見季家這位大公子,實在是意外之喜,於是強行敬了對方几杯酒。
令尤望受寵若驚的事,這位季大公子竟然也極為給面子地喝了。
果然外界傳聞,這位名滿天下的音樂才子翩然如玉,濁世公子不是妄言。
搭上季明禮這艘船,尤望是喜不自勝,他萬萬沒想到,不過幾分鐘,這份驚喜就變成了驚嚇。
他的兒子竟然欺負了季大公子的朋友!
說是是朋友,可這男女之間,哪裡有純粹的友情?這位小姐又長得這般美豔,天知道兩人是不是早就滾一處去了!
尤望到底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一聽季明禮這話,他立即就反應過來了,他強行按住兒子尤峰的腦袋,“快,向這位……”
“我朋友姓陶。”
季明禮“善意”地提醒尤望。
尤望連忙補充道,“混賬!聽見了沒?還不趕緊向陶小姐道歉!”
尤望是老來得子,尤峰在家裡被寵壞了,從來不怎麼把家裡的長輩,包括尤望這個當父親的放在眼裡,加上他今晚又喝了參了點助興小玩意兒,就更沒把尤望放在眼裡了。
他大力地掙脫了尤望的手臂,踩著虛浮的腳步,走到季明禮的面前,一手欲要攥住他的衣領,“你算老幾,敢管到老子的頭上……啊!”
尤峰今天出門必然是忘了看黃曆。
季明禮喜歡品茗,也喜歡各種諸如紅酒的雅緻酒香,香甜的果酒酒香,白酒的清冽酒香,但這些酒氣當中,唯獨不包括人身上散發出的酒味。
在尤峰尚未靠近之前,季明禮就身體一側,本就身體踉蹌的尤峰腳步一晃,陶夭趁機把腿一伸,尤峰整個人往前撲去,摔了個狗吃屎。
季明禮下意識地看了陶夭一眼,陶夭眼底簇著兩團怒火,有些挑釁又似發洩地與季明禮對望。
本就心虛的季明禮這下更加心虛了,果然,這幾天他有意與么么疏遠,對方真的生氣了。
“小峰!快,還不趕緊把小少爺給扶起來!”
尤峰氣急敗壞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安保人員手忙腳『亂』地將尤峰給扶起來,尤峰的鼻子都上滿是鮮血,嘴唇也磕破了。
忌於季明禮的在場,尤望是敢怒不敢言,低聲吩咐下屬將尤峰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