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孫妙然的興奮,就坐在蘇子衿邊上的傅蕾,以及傅蕾身邊的一位男醫生,則是僵直了身體。
傅蕾更是用力地拽了拽孫妙然的胳膊,“傅蕾,你這麼用力地拽我幹什麼?!”
傅蕾也是被孫妙然的遲鈍給氣狠了,她脫口而出地道,“孫妙然你他媽是白痴嗎?你他媽看沒看新聞?!蘇子衿是個變異人!她也是個變異人你他媽不知道嗎?!”
孫妙然一愣,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傅蕾,“所以呢?蘇醫生就算是變異人又怎麼了?不要忘了!剛剛是誰救的我們!害怕蘇醫生是變異人,擔心蘇醫生會害你是吧?成啊!反正現在也沒開出多遠,你下車啊!”
傅蕾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如果現在下車,豈不是很快就會被那些變異人給分食乾淨?
“不敢下車是吧?那就別bb!靠!蘇醫生是喝過你的血,還是吃過你的肉?你跟她都同事那麼多個月了,蘇醫生是什麼樣的人,你他媽心裡沒點b數嗎?”
蘇子衿被通緝的新聞,孫妙然當然也看了。
奇怪的是,即便是在新聞裡親眼看見蘇醫生變身,她也沒有任何的後怕跟恐懼。可能是因為儲醫生跟他科普過,只有低階變異人才是嗜血殘忍,高階變異人除了會異能,跟我們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兩樣,他們當中也一樣有好的異能者,跟壞的異能者,就如同他們人類一樣,也一樣有好人,有壞人。
傅蕾臉『色』鐵青,但是因為這輛皮卡車是蘇子衿的,她擔心得罪對方,對方真的會讓她下車,於是,再大的不滿,也只能忍著。
“黃醫生,你在做什麼?”
儲亦塵冷冷的聲音響起。
被稱之為黃醫生的伸在口袋裡的手一頓,他勉強地笑道,“沒,沒什麼啊……”
儲亦塵冷著一張臉,什麼都沒說,只是一手扣住了那位黃醫生的手腕,將他的手從口袋裡拽了出來,但見那位黃醫生的手裡,赫然握著一個手機,而手機的介面顯示的分明是報警的通話介面!
……
“別說是那蘇榮該死。就算慕太太若是要弒神,本少帥替她踏平凌霄聖殿。慕太太若是要殺佛,本少帥便替她血洗西天。慕太太若是要殺人……你們就,都得死。”
“乖,別哭。”
“寶貝兒,除了在床上,我不希望在其它的地方看見你哭。”
景寧城,s帝國醫院。
慕臻坐在病床上,他手機里正在播放的這段婚禮的影片,他已經記不清反反覆覆,來來去去地看過多少次。
手機是他從那個自稱是他下屬的那個高大個那裡要來的。
噢,那個高大個自我介紹過,說他的名字叫徐東來。
到現在,慕臻對於自己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老”了十幾歲這件事還挺難玄幻的。
接受倒是沒覺得很難接受,恰恰相反,有一種老子真是賺大發了的感覺。
十六歲的少年慕臻,對於自己過分好看的那張臉,並不太滿意。
如果能夠選擇,他還是更喜歡明禮的臉,長得好看,又很冷峻,一看就是男人的臉。
少年慕臻,其實長相是有點雌雄莫辨的,所以,他從不喜歡照鏡子。
慕臻怔怔地看著手機螢幕裡,那個似熟悉,又似陌生的自己。
二十八歲的他,全然褪去了年少時的雌雄莫辨的漂亮跟精緻,螢幕裡的這張臉,的的確確是好看的,但是已不再是不分『性』別的那種好看。
二十八歲的他,長成了十六歲時的他最渴望的那個樣子,銳利如一把漂亮的匕首,再沒有人會模糊他的『性』別。
真正使慕臻震撼的,還是螢幕裡的那個自己肅殺的眼神。
二十八歲的慕臻,已經是西南狼特種作戰基地隊長,是淬了冰與火的匕首,所以,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夠令在場的賓客噤若寒蟬。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凝視著他對面的那個清冷絕豔的新娘時,眼底是不容錯辨的深情。
十六歲的慕臻,並不能真真正正地理解手機螢幕,那個將蘇子衿視為與帝國同等重要的厚重情意。
慕臻關了手機。
他在床上躺了下來。
住院的日子過得並不輕鬆。
他身上的外傷在逐漸地癒合,受傷的器髒卻沒那麼容易痊癒,每一次翻身,每一次下床走動,都令他的身體像是在重組那般,蝕骨地疼。
他身上的這具身體,也不再一如他記憶當中的白皙跟纖瘦,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