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僅僅因為他凌晨摸進他的營帳,告訴他有個重要的秘密任務需要他協助,他就頭腦發熱,揹著人來到了軍醫營帳,在營帳外吹了一夜的冷風!
“嘿呀!我媳婦兒離了我就睡不好覺的。我總要知道她失眠了沒有的呀。可是我媳婦兒太懂事了,怕我會擔心她,每次就算是失眠都不肯告訴我。哎……媳婦兒太善解人意,有時候也很苦惱呢……”
慕臻坐在王磊的床上,一隻手撐著腮幫,輕嘆了氣。
“慕臻!”
王磊咬牙切齒。
“哈哈。不要生氣啦,三石哥哥,我回頭送一副季司令的書法給你唄?”
王磊:“……”
說起來,王磊這輩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在他記事起,他最崇拜的人就是在三十多年前的一次瓦爾湖戰役當中,屢次擊退來來自西南邊境武裝分子的騷擾,並且成功奠定西南邊境的穩定跟繁榮,為西南這片富饒的土地乃至S帝國都立下赫赫軍功的季封疆。
後來進了軍營,知道了西南狼王慕臻這樣傳奇式人物的存在,就一直暗暗地以慕臻作為努力的目標。
甚至這次跨軍區的調動,都是他主動跟原來坐在的軍區積極申請的結果,為的就是想要結實西南狼王慕臻,並且期待有一天能夠與之並肩作戰的機會!
王磊深呼吸一口氣。
是他太蠢!
他早就應該知道,傳聞本來就是七分演義,三分靠以訛傳訛。
一個吊兒郎當,靠父親庇佑才在軍區混得一席之地的二世祖,能有幾分真本事?
也許,他聽的那些傳奇裡,全都是一些為了討好這位天之驕子才故意編的故事。
“不必。”
王磊站在床邊,硬邦邦的拒絕。
他不是不想要偶像的墨寶,而是不想以這種方式去要。
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夠有幸結實季司令,季司令出於對他的賞識,以贈送的方式贈他於墨寶。
而不是以這種隨意的語氣,贈予他。
季司令的墨寶不該被這樣隨意地對待!
王磊要是季封疆寫的書法在慕臻小時候,還被拿過去分給季明禮、關冷以及季墨白扎過風箏,墊過桌角,銬過番薯,想必更是要吐血。
“噢。原來三石哥哥看不上季司令寫的字。也難怪,季司令的字確實挺醜的。”
慕臻作恍然大悟狀。
季封疆的字當然不醜,在書法界也頗負盛名。
只是慕臻從小多黏在他舅慕笙的身邊。
慕笙是個琴棋書畫造詣都極高的人,一手行楷更曾經被拍賣七位數的高價。
珠玉在前,季封疆的字慕臻自然也就瞧不上。
季封疆的字雄健磅礴,那是戎馬半生刻在他骨血裡的豪邁,慕笙的字則不同,他的書法飄逸、雋永,猶如行雲流水,又如筆走游龍,比之季封疆的字,更有靈氣,也更又韻味,更受書法界跟收藏界的歡迎。
王磊:“!”
“我,沒,有,瞧,不,上,季,司,令,的,字!”
王磊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
季司令的字,千金難求,他怎麼可能瞧不上!
“那好!就這麼說定啦!我回頭送給一副季司令的字。三石哥哥你不可以再生我的氣咯!”
王磊:“……”
為什麼英明神武的季司令會生出慕臻這麼一個浪蕩無狀的無賴?!
難道真的龍生九子,九子不同?
王磊要是知道私底下,季封疆跟慕臻互懟起來,也就是慕三歲跟季五歲的區別,只怕那時候才體會到什麼才叫真正的幻滅。
“滾吧。”
王磊指了指床邊慕臻昨天晚上自己推過來的輪椅,冷冷地下達逐客令。
慕臻打了和大大的呵欠,直接就在王磊的行軍床上躺了下來,“好睏。三石哥哥,我在你這裡睡一下呀。”
王磊揪起慕臻的衣領,把人從床上給拽了起來,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地道,“回你的營帳去睡!”
慕臻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我的腿麻了,手臂也沒有力氣。”
軍營禁止互相鬥毆!
軍營禁止互相鬥毆!
軍營禁止互相鬥毆!
王磊把這條軍規反覆在心裡默唸了幾遍,生生地將體內的暴戾情緒給壓下去,咬碎一口白淨的牙,“我他媽推你回去!”
慕臻唇邊的笑容擴大,“三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