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好。來,坐到大伯邊上來。”
季曜川拍了拍邊上的位置。
關冷經過躺在暖塌上睡覺的季墨白,伸手在他的額頭上彈了彈。
季墨白睜開眼,眼神有強壓地不悅。
季墨白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關冷早就習慣了,哪怕季墨白的眼神都能把人給凍成一具屍體了,“想睡就回房睡。”
“是啊。小白,要是真困了就回去睡。你小叔不也回去睡了麼,守歲只是個習俗,又不是一定要強撐著一定要在這兒待上一晚的。”
季曜川也看了過來,跟著說道,季錦書跟關庭訓兩人紛紛附和,言語間全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季墨白垂下眼瞼,沒回應。
關冷湊近他的耳畔,壓低嗓音道,“去找下小舅。盯著他。大過年的,別出什麼事。”
他們確實是跟俞慎言打過招呼,讓俞慎言也幫著瞞下小舅媽的事情,可小舅媽動了胎氣這事兒,到底可大可小,關冷不確定俞慎言有沒有把這事兒給告訴小舅,只是他這邊剛得知這個訊息,小舅轉眼就不見了,關冷不得不多想。
關冷別的不擔心,就擔心現在的慕臻行事會他過沖動。慕臻現在的身體還沒好全,實在經不起折騰。
季墨白抬了抬眼皮,看了關冷一眼。
關冷已經走開了。
季墨白心下疑『惑』,卻也明白,關冷不會無緣無故說那句話。
要是大半年的,小舅鬧個失蹤,那可真是……太熱鬧了。
季墨白下了暖塌。
季曜川、季錦書跟關庭訓夫『婦』只當是他要去休息了,也就都沒有在意,還跟季墨白說了幾句新年快樂等祝福的話。
季墨白從來不耐煩這些應酬,對於季家幾個長輩卻是真心敬重,也都一一回應。
季墨白從暖塌上拿了自己的風衣外套,出了暖閣,外出找慕臻。
季墨白剛走到暖閣的門口,慕臻卻自己推門進來了,身上,帶著一身的寒氣,紅『色』的針織帽上,還有幾片尚未消融的雪花。
……
“吱呀”一聲,暖閣裡的眾人都看向了門口,見是慕臻回來了,一個個都很高興。
“你這是從哪兒回來呢?別是在雪地裡堆雪人玩兒了吧?看看你這一外套,怎麼溼漉漉。趕緊的,脫下來,暖閣裡暖,你又剛才外面回來,這一冷一熱地,別回頭凍感冒了。”
季錦書隨手丟出去一張牌,讓大家等她一起,站起身,走過去替慕臻把身上外套上外套給脫了,又從暖閣的洗手間裡,給他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打算給他擦頭髮。
把紅『色』的針織帽一取下,好麼,一個鴨蛋似的關頭出現在她的眼前。
季錦書沒忍住,笑盈盈地在他光禿禿的腦袋上『摸』了一把,“哎喲。我都差點忘了。你這頭髮在景寧城就剃了,怎麼樣,對新發型還習慣嗎?”
慕臻從季錦書的手中抽回自己紅『色』的針織帽,重新戴在自己的頭上,懶洋洋回道,“習慣。十二年的記憶說沒就沒了,本來有個媳『婦』兒的,也愣是沒有了。不就沒了頭髮,能有什麼不習慣?”
這話火『藥』味太重。
暖閣裡默了默,眾人一時無言。
還是季曜川哈哈尬笑了幾聲,試圖緩解氣氛道,“這個記憶嘛,以後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阿四,剛才去哪裡玩啦?”
“在院子裡看了會兒煙花,很美。”
季曜川純粹是沒話找話說,原也沒指望慕臻能回答他,不曾想,慕臻不但回答了,回答得似乎還格外認真。
季曜川於是格外認真地點頭,想要把話題給聊起來,重新推動一下氣氛,“嗯。聽說今年雲城的煙花設計請的是百年前的煙花世家專門設計的,全國就獨一份。好多其他地方的人過年也不在家待著,巴巴地特意趕來,就是為了到我們這看煙花呢。說是s城建國以來,最漂亮的煙花,百年難得一見。”
季曜川接了一晚上的電話,其中不乏有人提及今天雲城上空綻放的最盛大的煙花雨。
“不是。”
“嗯?什,什麼?”
慕臻的這聲不是說得突兀,季曜川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是s國見過以來最美的煙花。”
慕臻眉間蘊著戾氣道。
季曜川“……”
聊個天,怎麼就這麼艱難呢?
季錦書像是完全沒感覺到氣氛的僵持,她把慕臻身上脫下來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