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我把他帶到這裡來了!”
焦磊指著旁邊一個頗為險峻的山頭,說:“他打算從這裡爬上去,我看好像也不難,我徒手爬上去也就七八分鐘的事兒,他還帶了保險繩,就沒多想,誰知道……”
李維斯完全明白,焦磊是以“真·攀巖愛好者”的標準來估算雨果的能力的,而雨果顯然只是個想要撩漢的花架子……
“摔了?嚴重嗎?摔哪兒了我看看。”宗銘開啟車門,示意雨果給他看看傷處。雨果白他一眼,說:“不用了。焦磊已經看過了。”
宗銘原樣反彈了他一個更標準的白眼兒,用中文嘟囔了一句“三貞九烈給誰看啊!”
李維斯想笑不好笑,在背後捏了一把他的手,宗銘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也反捏了一下他的手。
焦磊無意間看到領導夫夫秀恩愛,耿直的糙漢臉不著痕跡地紅了一下,道:“那啥,我看過了,沒骨折,可能就是崴了腳了,先用冰袋冷敷一下,等過了二十四小時用藥酒搓搓就行。”
“哦,那就好。”宗銘皺眉,“這點兒小事你把我們招回來幹什麼?我還以為他至少斷了條腿呢。”
“領導,你聽我解釋啊。”焦磊一臉無奈地道,“他說腳疼,怕骨折了不能顛簸,我就說那叫個救護車吧,他又說不用那麼麻煩,讓我慢點兒開就行……您看看這都幾點了,天都要黑了,於果在補習老師那裡,我再不去接就來不及了!”
宗銘恍然,在焦磊心目中他姐排第一,於果排第二,他自己都得排第三,耽誤了接孩子那是天大的事情。
“行我明白了,你開越野車接孩子去吧,我倆把他‘慢慢’地弄回去。”宗銘大手一揮。焦磊如獲大赦,立刻像脫韁的野馬一樣顛兒了:“謝謝領導!領導再見!”
他們倆全程中文對話,雨果一句沒聽懂,眼看著東北壯漢飛奔而去,開著越野車“轟”一聲直接飆上一百二,還做夢呢:“他怎麼走了?”
“接你兒子去了。”宗銘示意李維斯上車,自己坐上駕駛座,“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已經當爹了?”
雨果“哦”了一聲,顯然才想起自己兒子還在學校,而家裡所有的大人都因為他而聚集在荒郊野外,臉色稍微有點赧然:“是我拖累了大家……但是完全可以打電話讓你們去接不是嗎?”
這問題只能焦磊回答了,大概在他心目中寧可麻煩領導夫夫也不願意伺候一個事兒逼吧。
“這不是因為我駕駛技術比較好麼?”宗銘大言不慚地說,“他怕自己開車不行顛兒著你,完全是為你著想啊!”彷彿那個擁有一隻手數不過來的駕照的人是他一樣……
李維斯在旁邊忍笑忍得好辛苦。
回家的路上,宗銘果然發揮了自己“老司機穩”的特長,壓著時速六十公里的最下限慢慢地跑了一路,一個車都沒有超過。從西堰市出口下高速的時候,雨果都餓暈了,他早上出門就沒吃多少,中午在景點又吃不慣當地小吃,到了晚上八點差不多肚子裡光剩下山上灌的風了。
然而不管他怎麼催促宗銘都是雷打不動的六十邁,美其名曰為了不傷著他的腿。
李維斯十分慶幸自己中午吃了四分之三個鍋子,而且差不多全是肉,至於宗銘……這人就是屬駱駝的,只要有基本的能量供給就能活得龍精虎猛。
三人當天晚上回家都九點多了,李維斯本以為經此一事雨果怎麼都該對焦磊死心了才是,沒想到人家吃完宵夜又原地滿血復活,以冰敷為名把焦磊拉去給他拾掇傷腿了。
“怎麼這麼執著啊?”李維斯歎為觀止,“他到底是來複婚的還是來劈腿的?”
“帝國主義賊心不死,與天鬥其樂無窮啊!”宗銘搖頭嘆息,“我看他最後怎麼死,哼!”
“……你以後還是不要胡亂引用名人名言了吧!”李維斯真誠建議。
第二天一早,剛起床宗銘便收到了桑菡同步過來的專案組材料,廣廷當地的警察動作很快,一天一夜的工夫已經將幾名綁匪的身份查了個一清二楚。
不出所料,昨天在河邊發現的死者中有一個曾經是關耳影業的保安,一年前因為打架鬥毆而被開除,此後一直沒有職業,但似乎手頭還頗為寬裕,據鄰居反映經常呼朋引伴在外頭喝酒,鬧得四鄰不安。而和他呼朋引伴的那些人裡,就包括了另外幾名死者。
他的家人說,他三不五時會拿錢回來,每次都是現金。這年頭正經工作是不可能發現金的,用這種方式支付酬金,很顯然是不方便走賬的意思,這麼一來鄭天佑的嫌疑便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