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嗎?”
“我告訴過你,難道你記不得了?去蘇格蘭。”
“是的,但我原來想——”姑娘猶豫了。
詹姆斯爵士聳聳肩膀。“親愛的女士,恐怕我不能再做更多的事了。所有的線索都
消失在微風當中。相信我,沒有更多的事可做了。如果還有事情出現,我會很高興地盡
力幫助你。”
他的話使塔彭絲感到無限淒涼。
她說:“我想你是對的。無論如何感謝你對我們全力的幫助,再見。”
朱利葉斯彎著腰檢查汽車,詹姆斯爵土盯著姑娘垂頭喪氣的臉,敏銳的目光裡閃過
一絲憐憫。
“別太難過了,塔彭絲小姐,”他輕輕地說,“記住,假日不總是玩耍。有時一個
人也得幹些工作。”他話中的弦外之音使塔彭絲猛地拾起頭來。他笑著搖搖頭。
“不,我不再多說了。說得太多時會鑄成大錯。記住,絕不要把你所知道的都講出
去——甚至你最瞭解的人,懂嗎?
再見。”
他快步離開,塔彭絲凝視著他的背影。她開始琢磨詹姆斯爵士的話,以前,他也曾
以一種漫不經心的方式給她某種暗示,這次也是一種暗示嗎?這些簡短的話到底是什麼
意思?他的意思畢竟沒有放棄這樁案子:他仍然會那麼秘密地進行
朱利葉斯打斷了她的沉思,請她上車。
“你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車啟動後,朱利葉斯說,“那老傢伙對你還說了些什
麼?”
塔彭絲衝動地張開嘴,接著又閉上了。詹姆斯爵士的話在她耳中迴響:“絕不要把
你所知道的都講出去——甚至你最瞭解的人。”另外有一件事在她腦海裡突然閃現,在
公寓裡朱利葉斯站在保險櫃前,自己的提問、短暫的停頓及“什麼也沒有”的回答,真
的什麼也沒有嗎?是否他發現了什麼自己要的東西?如果他有所保留的話,那麼她也能。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她回答道。
她不是看到而是感覺到朱利葉斯斜著向她瞥了一眼。
“喂,我們去公園兜兜風好嗎?”
“如果你想的話。”
有一陣汽車在樹下行進著,兩人都不說話。天氣好極了。汽車疾行使塔彭絲的情緒
又振奮起來。
“喂,塔彭絲小姐,你認為我能找到簡嗎?”
朱利葉斯用一種沮喪的聲音說著。這種情緒和他本人格格不入,以至塔彭絲轉過臉
來驚奇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他點了點頭。
“正是這樣。談起這事我感到憂慮,並想退出。今天對詹姆斯爵土沒有任何希望,
我看得出,我不喜歡他——我們有些處不來——但是他非常聰明,我想只要有成功的機
會,他是不會退出的,不是嗎?”
塔彭絲感到相當不快,但仍堅持她的看法,朱利葉斯對她隱瞞了一些事情,所以她
的態度仍舊堅定。
“他建議登廣告找那位護士。”她提醒他。
“是的,用一個‘成功希望很少的舉動’給他的看法增加調料!不——我差不多都
膩了。我有點想立即回美國。”
“啊,不!”塔彭絲喊了起來,“我們得找到湯米。”
“我肯定是把貝雷斯福德給忘掉了。”朱利葉斯後悔地說,“正是這樣,我們必須
找到他。但是——唔,從我開始這次旅行以來,我一直在做白日夢——這些白日夢糟糕
透頂。
我要擺脫它們。喂,塔彭絲小姐,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請說吧。”
“你和貝雷斯福德,這事怎樣?”
“我不借你的意思,”塔彭絲儀態端莊,然後又不連貫地補充了一句,“無論如何,
你錯了!”
“沒有一種相互好感的感情嗎?”
“當然沒有,”塔彭絲帶有感情說,“湯米和我是朋友,如此而已。”
“我想每對情人在某些時候都這麼說。”朱利葉斯評論著。
“胡說八道!”塔彭絲怒氣衝衝地說,“我看起來像那種見到每一個男人都會愛上
他的女孩嗎?”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