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伊爾根覺羅芊芊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強裝出厲色:“休要胡說!我伊爾根覺羅氏世世代代是愛新覺羅家最衷心的奴才!就算你爹是知府,也只是一個低賤的漢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伊爾根覺羅氏家相提並論?”
越說越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伊爾根覺羅芊芊的臉色又猙獰起來,李巧慧臉色也不好,提高聲音喊道:“低賤的漢人?伊爾根覺羅格格倒是高貴,今上幾年前剛剛說過滿漢一家親,伊爾根覺羅格格是想挑起滿人和漢人的爭鬥嗎?”
這話題高度,一下子就提到了滿漢之爭,伊爾根覺羅芊芊的臉色又變了幾下,正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他塔剌氏的聲音:“哎呦,這是怎麼了?”
“巧慧,怎麼了?這是誰打的?”說著,就領著幾個夫人匆匆進來了,李張氏原本跟在他塔剌氏身後,一看見李巧慧,立馬就衝過來了,一手摟著李巧慧,一手想要輕輕摸了摸李巧慧的臉頰,但又怕弄疼了李巧慧,幾次三番沒下得了手。
李巧慧滿腔的怒氣,在看見李張氏的時候就變成了委屈,眼圈一紅,險些落下淚來,幸好還記得不能讓別的人看了笑話,強忍下淚水,張口喊道:“娘~”
“我也想知道,伊爾根覺羅格格一口一個漢人低賤,是不是想挑起滿人和漢人的爭鬥。”李張氏眼神透著寒意,轉頭盯著伊爾根覺羅芊芊說道:“還是說,伊爾根家族強大的連萬歲爺說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了。”
“哎呀,李夫人,真是對不住。”他塔剌氏趕緊過來拉住李巧慧的手說道:“萬歲爺親口說了,滿漢一家親,不管是滿人還是漢人,咱們都是萬歲爺手裡的奴才,哪來什麼低賤不低賤,小孩子吵架沒個遮攔……”
“他塔剌夫人,不是小孩子吵架。”李巧慧打斷他塔剌氏的話,神情十分嚴肅:“伊爾根覺羅氏今天不向我道歉,哪怕是告御狀,我都要進京問問萬歲爺,什麼叫做漢人低賤!”
他塔剌氏臉色變了變,轉頭看了看伊爾根覺羅氏,這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那個藍衣服少女上前盈盈一拜,給李巧慧行了個萬福禮:“李二小姐,真對不住,我這妹妹說話不過大腦,為人衝動,還請李二小姐不要……”
“你是伊爾根覺羅格格的親姐姐?”李巧慧打斷她的話問道,那少女大約是沒想到李巧慧會忽然問這個,愣了一下才說道:“是的,我是伊爾根覺羅芊芊的大姐伊爾根覺羅文蘭。”
“文蘭格格,我知道芊芊格格說話不過大腦,要不然,也不會存心挑起滿漢之爭。”李巧慧伸手指了指伊爾根覺羅芊芊:“不是我非要和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計較,而是伊爾根覺羅芊芊格格的話,代表的是伊爾根家族,她嘴裡低賤的漢人,是懷慶府的知府,再說大一些,是整個大清的漢人,這樣一來,就算我能原諒芊芊格格,整個大清的漢人也不能原諒,我是絕對不會去做一個罪人的。所以,我做不了主。”
李巧慧可絕對不會認為這個伊爾根覺羅文蘭是個什麼好人,就憑剛才伊爾根覺羅芊芊衝過來打她的時候,這個文蘭只旁觀了,就能證明這個人心機不淺。
李巧慧將問題提到這個高度了,就算伊爾根覺羅文蘭想要圓場子也圓不回來了,她雖然比一般人聰明,但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小姑娘,見問題越發嚴重了,臉色慘白的不像話。
李張氏看自家閨女將事情往大里鬧了,也不想在這裡多停留了,給他塔剌氏行了個禮說道:“他塔剌夫人,小女今日受了驚嚇,我想早點兒帶她回去瞧瞧大夫,今日有失禮之處,還請他塔剌夫人見諒。”
他塔剌氏臉色也不怎麼好,雖然她家老爺是個滿人,官職也比李文燁的高,她們家是不用害怕李文燁的,但這件事情畢竟是在她閨女的生辰宴上發生的,還是在自家府裡發生的。
若是一個處理不好,自家就要被連累了。挑起滿漢之爭,別看只有六個字,在今上準備重用漢人的時候,這罪名可就可大可小了。
“李夫人,實在是對不住。”他塔剌氏滿臉不好意思,拉著李張氏的手笑道:“今兒是我失禮了,府裡招待不周,還請李夫人見諒,我這就讓人準備馬車送你們回去。”
說著輕輕摸了摸李巧慧捱打的臉頰,語帶痛惜的說道:“多漂亮一小姑娘,可不能留下疤痕了,我這裡還有一瓶白雪膚膏,是家傳的配方做的,小紅,去拿過來給李夫人,就當是我的賠禮。”
李巧淑著急,張嘴就要說話,但是李巧慧是一直盯著李巧淑的,生怕她壞事,趕緊死命掐了她一把,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李張氏察覺到李巧慧的動靜,眼含深意的看了看李巧